“不疼了,姑不用去拿药。”赵小武喊着,但是赵双喜已经去了。
何阑珊小腿噔噔噔就跑过去碰了碰他大舅,朝着赵小武努了努嘴。
赵耀明白了何阑珊的意思,但是他挠挠头,这自古以来老子打儿子的,哪有老子去求和的,但是看着赵小武脸上的巴掌印,心里也不是滋味。
“大舅!”何阑珊跺着脚,生气。
这人不但有些包子还有些传统呀,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哄哄孩子怎么了。
反而是赵小武把何阑珊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他那双细长的单眼皮弯成了月牙儿,挥挥手道:“爹,算了,下次记得钱我说了算就行。”
说着赵小武又低头弄他的田鸡去了。
赵耀见儿子和自己说话了,高兴的搓着手,挨着赵小武边上蹲着,“爹来帮你一块弄,咱们两个人弄能快一些。”
赵小武从鼻尖里发出一个轻轻的“嗯”,算是跟赵耀和解的意思。
赵双喜出来见他们父子俩和好心里也欢喜了,把赵小武叫到一边,给他擦了药,一边传授他对付他爹的法子。
“你爹呢,从小就是很听你爷爷的话。以前我和他对着干的时候,他也气得要打我,我就跑啊跑,他腿短追不上我。”
“哈哈哈……”赵小武听了哈哈一笑,画面感就出现在眼前了。
“还是姑姑这个法子好,等我下回试试,不对,希望是没有下回。”赵小武脸上被抹了药膏,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他侧着目光看在一边黑板上写字的何阑珊,赵小武觉得何阑珊好幸福,姑姑这么温柔,姑父又明理,她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丫头。
突然萌生了一种自己也要好好保护她的心思。
何阑珊正在写字呢,没注意到赵小武的眼神,她准备把她最实用的乘法口诀表交给赵小武。赵小武的原生家庭已经这样,只能在自身上加倍努力。
赵耀父子帮着弄完了院子的田鸡,就趁着赵双喜在忙别的的时候瞧瞧的溜走了,显然是不想留下来吃晚饭。
赵双喜还没有腌制好田鸡,徐氏没有活做,就坐在灶膛前发呆。
何阑珊瞧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就过去问道,“舅妈,你在担心大舅跟小武哥哥吗?”
“嗯。”徐氏没有瞒着她,她觉得何阑珊和一般的小孩不一样,灵慧通达,和她说说话有时候憋在心里的事儿一下子就被她开解了。
“没事的,大舅听外公的话那么多年,也该有个人磨磨他了,这人就是小武哥哥。慢慢来,水滴石穿,大舅总能改变的。”
“可是这回若是我们不掏钱,你外公没法子了!”徐氏知道这些年赵老头的家底多半被葛氏和赵光给挖空了,现在去哪里拿那么多钱出来。
“他们不是还有房子嘛?还可以卖房呀!”何阑珊随口一说。
哪知道她随口一说的话便成了真。
隔日,大河村的村长已经带着欠条来到了平家岙,和他们村长说清楚了事情来由。而赵老头坚持拿不出钱来,他们的房子和三亩下等田就被扣下了,只值八两银子而已。
奇葩的是,葛氏扭头就把赵耀家的茅草房给占了,因为赵耀没有钱,赵小武跑了,她就逼着赵老头去问两个女儿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