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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刃破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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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神刃破尊

    彭连虎和诸位护卫完全肯定萧衍的看法,黄海被称为天下第二剑客,在江湖中的名声仅次于蔡伤和尔朱荣,其可怕之处,自然是绝不容小觑的。能与黄海战个平手,至少也可跻身于天下有数高手之列。

    “属下感到奇怪,怎的江湖中所出现的高手越来越多,而且一个比一个可怕,先有石中天,再有达摩,以后还不知出现多少人,而那从不出江湖的尔朱荣竟然也突然出现,看来北朝之乱是真的到了。”追风突然插口道。

    “不仅是北朝之乱,一个不好,也许还会影响我朝。特别是身藏暗处的魔门,更是可虑,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石中天余孽未清,在宫中定还有许多他的人,我们必须一步步清理方是上策!”萧衍吸了口气,有些忧心忡忡地道。

    “属下明白。”几人同时应声道。

    “连虎就不用回府了,这几日就住在宫内,宫内护卫就由你亲自统领,负责禁宫的安全之责。至于宗子羽林,我会另外派人全权负责。”萧衍吩咐道。

    “谢皇上!”彭连虎忙跪下接令。

    大街上极为热闹,街灯的颜色,有红有黄有绿,各种形状的花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建康更多的是文人墨客,因此,到处都是灯谜让人竞猜,节日的气氛极浓。

    热闹的地方总能够吸引人,凑热闹是人的本性,一年之中,难得有这么一个好日子。

    玄武湖面各种纸船灯笼,大大小小地浮满了整个水面,彩光流转,映着波光粼粼的水光,犹如幻境一般,美妙至极。

    偶尔有小舟荡过,划过一道水纹,荡漾着一圈圈美丽的涟漪。

    幽曲的小桥自玄武门与樱洲相连,却有一种浪漫的情调。

    “你看那花灯真的好美呀。”说话者是一脸兴奋的萧灵。

    “嗯!”凌通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甚至连脑袋都没有扭一下,似乎对那些花灯毫无兴致。

    “通哥哥,你怎么了?难道那些花灯不漂亮吗?”萧灵奇怪地问道。

    “漂亮,当然漂亮!”凌通毫不在意地附和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只花灯?”萧灵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

    凌通一呆,只得扭头看了看,却不知萧灵所指,不由得苦笑道:“所有花灯都漂亮。”

    萧灵愣了愣,禁不住笑得直打战,似为凌通终于露馅而大感好笑。

    “有这么好笑吗?”凌通问道,一带马缰,停在大道中心。

    萧灵忙策马靠了过去,有些心虚地问道:“你不高兴吗?是灵儿说错了话吗?”

    凌通看了看萧灵那若犯了错的小孩子般的神态,心头禁不住一软,歉然道:“灵儿没错,是我不好。”

    “通哥哥似有心事,何不对灵儿说说呢?”萧灵温顺地问道。

    凌通叹了口气,道:“不知我爹娘是怎么过元宵节的,还有乔三叔!”

    萧灵也变得默然无语,凌通离开家也有两个月了,想家总是难免的,毕竟他还是一个大孩子,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佳节思亲更是正常之事。

    “明天,我就让王叔派人去将大伯和大婶接过来,大家住在一起。”萧灵善解人意地道。

    “也好!”凌通心情微畅。

    “老板,这只花灯多少钱?”一名护卫来到萧灵所说的花灯前向卖主问道。

    “官爷,这只花灯是不卖的,谁要是能猜出上面这个谜的谜底,就送给谁。”卖主笑着道。

    “哦?”那护卫一愣,向花灯之上所悬的谜语望了一眼,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通哥哥,我们去猜谜,好吗?”萧灵兴奋地道。

    “猜谜?”凌通望了望那只花灯。

    花灯不大,灯底若一朵盛开的莲花,粉红底色,而灯身却是一只跃起的红鲤,的确极为别致而新颖。在灯光的映衬下,透着一种朦胧而柔和的红光,竟似可见鲤鱼那发光的鳞片。

    “果然是美极了。”凌通忍不住赞道。

    “什么谜语?让本郡主来猜猜。”萧灵策马而上,凑热闹道。

    “啊,是郡主凤驾,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卖主一惊道。

    “一粒红皮谷,半两还不足,堂前摆一支,光满一间屋。”念完谜语,萧灵禁不住也皱了皱眉头。

    “这是什么玩意儿?什么红皮谷,半两不足……”凌通嘀咕道。

    “有几次机会可猜?”萧灵问道。

    “如果郡主喜欢,小人就将这灯笼送给郡主好了,能得郡主赏识是小人的福气。”卖主恭敬地道。

    “本郡主不想要你白送,没猜出谜底,我才懒得要呢。”萧灵自信地道。

    “是,是,郡主天资聪慧,定能猜出谜底。”

    “哦,我知道了,这个谜语简直太简单了。光满一间屋,那自然是光罗,一支半两都不到的红皮谷,除了烛还有什么?这个谜底是烛火,对不对?”凌通突然道。

    “啊,这位公子真是思维敏捷,如此快就想到了谜底,这只灯笼就是你们的了。”卖主对凌通立刻另眼相看道。

    “通哥哥你真聪明。”萧灵喜道,那几个护卫也附和几声马屁。

    “这个谜语太过简单,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配不上这么好的灯笼。”凌通淡然道。

    卖主一听,笑道:“其实这只灯笼的谜是另一个,只是那谜底却一直没人猜得出来,我以为它难了一些,才换了这个。”

    “哦,不知那个是什么谜语?说来听听。”凌通问道。

    “那灯谜是这样的:小时包包扎扎,大时披头散发,风来摇摇摆摆,雨来稀里哗啦。”卖主摇头晃恼地道。

    “哦,这似乎还有一点意思。”凌通想了想道。

    “天下间有这个东西吗?”萧灵瞪大眼睛问道。

    “是呀,这是个什么东西?”众护卫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那谜底究竟是何物。

    “当然有,而且这个东西还经常见到,只是大家没有留意罢了。不管这个谜底能否猜出,这只花灯也是你们的。”卖主客气地道。

    凌通皱眉深思。

    “好谜,好谜!”凌通恍然道。

    “噗!”一声闷响,当一名护卫伸手去摘花灯之时,花灯竟然爆裂而开。

    “呀!”一阵火浪和热气犹如毒蛇般蹿过那位护卫的面门,直冲向沉思的萧灵。

    那位被火舌蹿过面门的护卫捂住眼睛倒地惨号不已。

    凌通大惊,萧灵身后的护卫也都大惊,当萧灵被惨叫之声惊醒之时,火舌已经蹿至面门三尺不到。

    卖主惊呼,旁观者也惊呼起来,甚至连凌通等人坐下的健马也似乎受到惊吓一般显得躁动不安。

    凌通和萧灵本靠得很近,可是这毒蛇般的火舌似乎夹着凌厉的劲气,根本就无法抵挡。

    凌通没有去挡,萧灵却以手掩面,她慌得根本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却是凌通一把抓起她的衣领,横带过来。

    “呼……”一股强劲而森寒的劲气自一个暗角以快得无可比拟的速度撞向凌通。

    劲气袭体,凌通涌起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那沉沉的死气,就像是来自腐尸口中的冤气。

    萧灵再飞,却是身不由己地向后抛落。

    “呼……”那火舌自萧灵的脚底穿过,并未能烧着她,而一名护卫在此时已伸手接住了萧灵,同时呼道:“保护郡主和公子,擒下这刺客!”

    八名护卫之中,有一人未出手就已被熏伤了眼,只剩下了七人,立刻有三人奋不顾身地向那自暗处扑来的敌人攻去。

    凌通强压住心头的震骇,他知道来人是谁,因此必须处处小心,否则只会是死路一条。

    凌通出剑,就像是那一溜弧火般,在幽暗的花灯灯光之下,似乎给夜空洒上了一层迷茫的雾色。

    “噗!”这一剑堪堪挡住那攻来的一只手。

    一只枯骨般干瘦,却又似泛着金属光泽的手,像是自坟墓中爬出来的僵尸,散发着一种妖异的邪气。

    凌通的身子狂震,所有未能承载的力道全都由坐下的骏马承受。

    “唏津津……”骏马只发出最后一声长嘶,然后便颓然瘫倒在地,口鼻喷血。

    凌通的屠魔宝剑竟然斩不断对方的手。

    其实,凌通也并不感到奇怪,这似是他早已料到的结果。

    凌通飞退,对方那蓄势一击的确不是他所能抵抗的,虽然他平添了数十年功力,却是事出意外,根本无法运气还击。

    凌通退,但那道身影却如鬼魅一般穷追不舍,在火光的映衬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对方的黑袍之上,绘有一只鲜艳的火鸟图案。

    来人正是邪宗的两大尊者之一——不死尊者!

    “噗噗!”两柄钝刀毫无阻隔地斩在不死尊者的双肩上,但却并没有阻止他的冲势,反而两手探爪自下疾掏。

    “刺他的眼睛!”萧灵也认出了来人,对那晚的战局仍然记忆犹新,知道这是一个刀枪不入的可怕对手。

    另外一名护卫本要斩对方的腰部,但萧灵这么一喊,他又立刻改变攻击方位,刀斜掠而上,向不死尊者的双目间划去。

    “呀呀!”那两名刀手被不死尊者抓住抛飞而出,腹部鲜血狂喷,竟差一点儿被掏出了肾脏。

    “叮!”不死尊者并不是不想掏出对手的贤脏,而是他不得不回手挡开那划向他眼睛的一刀。

    任何护体神功都无法让眼睛也刀枪不入,眼睛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分之一,是以他伸指点向那斜掠而上的刀锋,同时在虚空之中,他踢出了一脚。

    凌通大惊,顾不得查看那受伤的两名兄弟,他必须出手解救另外三名护卫的危机。

    “咝……”一道黑蛇划破虚空,凌通双足在身后马首上一点,袖中滑出一根软索。

    索身的杂毛根根竖起,犹如一根木棍,标刺而出。

    而凌通的身子更若陀螺一般旋撞而出。

    “啪!”一溜旗花冲天而起,四下顿时一片混乱。

    不死尊者一惊,没想到仅仅一个月时间,凌通的武功增长如此迅速,无论是功力抑或是动作方面,都与上次交手时不可同日而语。

    那名斩击不死尊者的护卫,身形倒翻,不死尊者的那致命一脚在他的胸前点了一下,但力道却不足以让他受伤,只不过将他吓了一大跳,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死尊者并不是一个喜欢手下留情之人,他的脚上力道,只是被凌通那根软索缠住,在最要命的时刻,软索救了那护卫一命。

    不死尊者若受伤的孤雁般重重坠落,脚下一绷。

    “啪!”那软索竟然断成两截,而凌通的身子和剑也在这一刻袭至他面前。

    “哼,小儿之戏!”不死尊者极为不屑地说了一声,也便在此时,双掌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上滑。在千钧一发之时,竟然夹住了凌通的剑身,两股强霸的劲气自他手中送出,沿着剑身袭向凌通。

    凌通不惊反喜,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不死尊者在捕捉到凌通那狡黠的笑意之时,一股温热的气流自凌通口中拂在他的面门之上,顿时只觉头脑一昏。

    “轰!”凌通的脚已重重踢在不死尊者的胸口上。

    不死尊者一声闷哼,竟控制不住身形,被迫松开钳住的剑身,倒退几步撞得地摊四散。

    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凌通的手臂发麻,不死尊者自剑身传过来的劲气几乎让他有些受不了,但不死尊者还是上了他的当。

    “他中毒了,大伙儿一起上,缠住他!”凌通呼喝道。

    众人精神一振,迅速提刀扑上,凌通更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的事正是他所喜欢的。

    不远处,官兵呼喝着向这边奔来,凌通诸人心头大喜。

    “好卑鄙的小子!”不死尊者一声怒吼,伸掌击开凌通的剑,身子一个倒翻。

    “轰!”一声巨响,不死尊者竟然撞塌身后的房子,顿时尘土四射,残砖断瓦飞溅。

    凌通一呆,想不到对方说走就走,而且采取这种形势逸走。但却无可奈何,尘土之中,没有人敢贸然出击,谁也不能肯定不死尊者已没有了反击能力,皆因对手实在太可怕了,拿生命去冒险不值得。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一队官兵疾奔而来。

    “啊,平安郡主!”那官兵头目迅速跃下马来叩见。

    “快抓刺客!”萧灵向那倒塌的屋子一指道。

    “听到没有,还不快抓刺客!”官兵头目扭头朝众属下吩咐道,同时转头向萧灵讨好道:“让郡主受惊了,小的定当将刺客抓到!”

    “刺客武功极高,吩咐兄弟们小心一些,快带这三位靖康王府的兄弟去治伤。”凌通冷声提醒道。

    那头目见地上受伤的三名护卫,忙呼喝几人,顺手找来几副担架迅速抬走。他对凌通却是有点敬畏的。

    近日来凌通在建康城中可是名声大噪,更胜过那些王孙贵族,谁都知道这个大孩子不仅得靖康王的宠爱,更得皇上的恩宠,而且很快就会成为京城第一大赌坊的老板,这的确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没有人敢不服气。与凌通相斗,就是与皇上争斗,这是谁也不想发生的事情。

    “请郡主和公子移驾后面,免得刺客趁乱伤了郡主和公子。”官兵头目恭敬地道。

    凌通有些好笑,心中却暗叫好险,刚才若非以迷香喷在对方脸上,那后果只怕不堪设想,不由忖道:“好险,这家伙的武功,连师父都不能取他性命,还让他带人趁机逃了。可见其武功的确比我高明很多,能够侥幸赶走他还真不易。”

    “通哥哥,你没受伤吧?”萧灵关切地问道。

    “没有,那贼乌龟真厉害,中了我的烈性迷药还能够逃走。”凌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

    “通哥哥才是真厉害呢,居然能把那贼乌龟打跑。”萧灵笑道。

    凌通一听,禁不住笑了起来,道:“差点被贼乌龟要了命,还说我厉害,厉害个大头鬼呀。”

    “通哥哥这么年轻,那贼乌龟的年纪已很大了,比起来自然是通哥哥厉害罗。”萧灵自四名护卫中间跳下来,拉住凌通的手笑道。

    “算你说得有理,对了,刚才你怕不怕?”凌通笑问道。

    “有一点慌,却不怕,这才有意思呢。”萧灵顽皮地道。

    凌通不由得大感好笑,也为之愕然,他倒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

    “大家不要靠近这里,免得伤及无辜。众官兵,挡住部分过往的行人!”凌通呼喝道。

    “郡主和公子饶命呀,这不关小人的事,不关小人的事,小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知道,量你也没这个胆子。放了他吧!”凌通打断那位卖花灯之人的话,向官兵头目吩咐道。

    “是!”官兵头目恭敬地应了一声,冷冷地望着卖主,叱道:“还不谢谢郡主和公子,否则你就是十颗脑袋也不够斩!”

    “谢谢郡主,谢谢公子,谢谢,谢谢……”卖主几乎是感激流涕,让凌通有些受不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明日给郡主送几只最好的花灯,就算是将功补过,听到没有?”凌通叱道。

    卖主刚开始一听活罪难饶,心中就凉了半截,谁知活罪却只是做几只花灯而已,不由喜道:“一定,一定,明天我一定送去最好的花灯。”

    萧灵和凌通不由得相视一笑。

    花灯影摇,对明月,话凄凉,闹沸寒意东风不至。一壶烈酒,慨叹世间情仇,刀横心头,却染游子泪。

    元宵节,喜气沸扬,但人世之间总有阴暗的一面,不可避免。

    其实,在最热闹的地方,才能够找到最孤寂的人,才能享受到最落寞的心情。

    最热闹的地方,当然是赌坊、青楼和酒楼。

    青楼之中,在节日里醉生梦死的只有那些心中极度空虚之人,他们需要一种放纵,一种毫无顾忌的放纵。

    赌坊之中的人,却是想借一种异样的刺激来解脱自己心头的空虚,甚至忘记自己的存在。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能不想尘世间之事,不想任何让人心烦的事。当然,赌坊、青楼中也并不全是这类人。

    酒楼内孤寂的人,是想寻找一种异样的孤独,他们在品酒,但知情的人却知道他们是在品尝孤独,品尝寂寞。

    临城,氐河之畔,南太行以东,与柏乡和内丘成犄角之势。

    战争的烽火很快就可以烧到这里,葛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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