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宁越想,就越觉得,顾北清犯病的症结,就在自己脖子的吻痕上。
再联想到十六年前,他亲眼目睹母亲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场景,造成的心理阴影,很有可能,他当时心里的猜想,就是这次犯病的导火线!
她尝试着给男人打电话,他的病是厌恶女人,看不到人光听声音,应该没问题吧。
但是响了很久,对方都没有接听。
又想着,他生病需要休息,于是没敢再打。
可哪怕如此,她依然坐立不安,大脑里总有无数个,奇奇怪怪的念头和想法涌出来。
然而就在这样情况下,那个女人,居然还有脸来找她。
“安宁,我都听说了,顾北清他又犯病了。你们两人,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听妈的,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汤静瑜的脸色看起来,也是十分憔悴,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她身上穿的,仍是一袭贴身的高档旗袍,脸上却只是抹了点口红,头发也是随意地挽着,全然没有了往日那种高雅贵妇形象。
但是这样的她,完全勾不起唐安宁半点同情与关切的心。
她的心里,现在只有恨。
她恨自己是这个女人生的,恨自己的身上流着一半她的血。
“我不是你的女儿,在二十三年前,你把我抛弃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白太太,我唐安宁只是一个没教养的孤儿,高攀不起你们白家!”
这番话,听着是如此地熟悉。
汤静瑜面露愧色,但仍然苦苦哀求道:“安宁,对不起,妈知道错了,之前不该那样说你的。过去二十三年前,你受苦了,从今天开始,让妈好好照顾你,补偿你以前受过的苦,好不好?”
“补偿?你知道我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你把我扔在饶乐村后,我经历了什么吗!”
唐安宁厉声逼问。
哪怕已经过去十几年,每当想起十六年前,那如同噩梦一般的两年时光,她都依然心悚不已。
天知道,如果在十六年前,没有遇到好心的唐宏海,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人生!
是沦为那个团伙的一员,同流合污,哪怕侥幸逃过法律制裁,也依然要过着四处躲藏,见不得人的生活?
简单点的话,就是跟荆辛丑一样,在铁窗里度过一生。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肯定奢望不了唐宏海如家人般的亲情,更遇不到顾北清,拥有那么美好的回忆。
可即使拥有了上面这些,现在却又因为汤静瑜,因为自己的身上留着她的一半血脉,要失去他。
唐安宁恨,恨不得这个女人立刻消失,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对不起,安宁,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汤静瑜并不是特别清楚,唐安宁过去十几年,具体经历了什么。
她现在也没这个心思,去探竄这些事情。
因为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说服唐安宁嫁给白训庭,以防他们的身世曝光后,引起的一系列恶果。
她无法想象,当白梓仁知道,白训庭竟不是亲生儿子时,会怎样。
尤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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