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不明就里,懵懂问了声:“你们想做啥子咧?村长,你带人围俺家干啥咧?俺们又没短你家粮食”
“英,叫你家那客人出来,让村长认认。”二柱子招呼了一声。
原来是要见那师太,陆英便应了一声进屋去回禀,惠静闻言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因她此时已将斗笠摘了,虽是尼姑装扮,但云游至今未曾剃度,是故一头乌发垂在脑后,端地是容色绝艳,堪比出尘仙子。
她刚至陆英家,便洗去了一脸尘埃,掸尽了身上灰土,如今看来,比刚才二柱子在村口初见时更要美上五分。
甫一登场,围观众人便倒吸一口凉气,乡民愚昧,众说纷坛。
这哪是人啊,不是仙,就是妖!几个年长的马上赞成二柱子的说法,道她是山鬼化身,也有说她是狐狸精的
村长到底是此地的领头人,大着胆子问了声:“你是什么人?从哪来?”
带发尼姑施了一礼,言道:“贫尼法号惠静,自西京宝善庵而来。行乞化缘,途径此地,不甚叨扰。敢问众位施主,寻贫尼所为何事?”
苦行僧道明法号,原来正是那宝善庵惠静师太!
此行四千余里,所遇信徒百余户,惩大小恶事四十余件,惠静自认可算功德圆满,待为这户人家颂完经,便要择日返回庵院了。
经历多般磨砺,在外抛头露面,心中仅有的那丝杂念,也该放下了吧。想想当日真是可笑,怎会不敢与他相对。空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实则是为本相所惑,真是佛家大不敬。
只为当日一念之差,惠静自觉不够格接那住持之位,于是便作苦行之举,实在是一心向佛所致。
她一番应对,自是佛气凛然,气度不凡,那村长帘信了大半。可要乡民信服,短短几句话却是不成的,他便又问:“你说自己是西京来的,那里离这儿几千里地,我们也无处打听去。你可有什么身份凭证?”
惠静摇了摇头,随身只带了几件换洗衣裳,实在没什么凭证。
这下那村长也甚为难,不追究吧,把她留下,身后这些乡民肯定要恼,他这村长威信不再。追究吧,将她赶走,万一真是个出家人,那岂不是要得罪菩萨?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陆英她奶奶从屋里扑了出来:“村长!她是真佛,不是山鬼啊!是真佛啊!”惠静扶住那老太,称道:“女施主妄言了,贫尼还当不起个佛字,罪过罪过”
此时在围观人群之外,有个外来人拍了拍一位乡民的肩膀:“老乡,请问这里是陆家村么?”
那乡民回头看了他一眼,哟,这汉子长得倒是高大,可形象太磕碜,蓬头垢面,胡子拉渣,身上衣服补丁东一块西一块的,是个乞儿?
“是啊,是陆家村,你来这儿干嘛?”要饭也不挑挑地方,这儿可家家户户都没有余粮。
汉子提了提背后的箱子:“我姓张,是来此地行医的。”
张?张神医?乡民瞪大了眼睛瞅他,瞧见他背后还真有个葯箱。可这张神医长得未免还出乎意料啦?不是传说面如冠玉目似朗星,星宿下凡一样的人物么?怎么瞅着跟流浪汉似的?
废话,日行四百里未曾停歇,此地风沙又大,一路走来浑身是土。加上这汉子好几日没剃胡子了,能好看么?
乡民也学那村长道:“你,你可有什么身份凭证?”
那汉子尴尬地皱了皱眉,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裳:“这些补丁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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