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越想,心里就越是得意,最后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在他身后,各四名壮汉架着蔡邕和桥瑁,捂着他们的嘴,令他们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一行人径直来到何太后所居之处,虽然劳顿不堪,何太后早知有此事,此时尚未歇下,而是梳洗后,就在这里等着。
不过,待见到吕布身后,蔡邕和桥瑁这般的狼狈模样,何太后原本笑吟吟的,立时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呆愣在那里。
蔡邕,还有桥瑁,反应一模一样,唔唔声立止,圆瞪着双眼,脸上的表情,分辨不清,不知是震惊,还是惊喜,还是害怕,还是这么许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就连双手双脚,也都停止了动弹,僵在那里,任由身后的四名护卫扶持着他们。
吕布,贾诩,则笑吟吟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蔡邕和桥瑁,仿若是非常欣赏他们此刻的反应。
“太……太后?”
蔡邕犹自不敢相信,迟疑着,双唇翕动,轻声叫出声来。
何太后回过神来,恢复到原先的端庄大度,点点头,答道:“蔡翁,桥卿,受苦了,托赖吕卿之力,哀家和皇儿,方能逃离洛阳,免于被毒杀之厄。吕卿忠义,明面上与李傕诸党沆瀣一气,实则与司徒三公一道,多方施救,终于成功。嗯,为此事,吕卿可是忍辱负重,不惜自污其身,以免忠义之士受损。”
这番缘由,由何太后亲口说出,可比吕布说出来,要更具说服力,蔡邕和桥瑁明白过来。脸上当即显出大喜之色,挣开身后四人的扶持,几乎同时在那里整理衣衫,郑而重之地拜下去。
如若不是他们语带哽咽,这般郑重行大礼,铁定会让人以为,这里,并不是并州太原,而是洛阳,是朝堂所在。
“蔡翁。桥卿,免礼,平身!”
何太后也是大有欷歔之意,微微欠身,连声说道。
这个时候。吕布才来得及仔细打量蔡邕和桥瑁。变化最大的,当属蔡邕无意。吕布记得。他率军离开晋阳时,蔡邕连半百头发都算不上,只是鬓角变白而已,如今看起来,竟然已差不多是满头白发。
想来这段时间,蔡邕过得很是伤心。以致比他年前下狱流徙那段时间,变白的头发更多。
就连吕布看了,也不由暗自心惊。
“太后,臣衣冠不整。失礼至极,更有眼无珠,不辨忠奸,以致,以致……”
蔡邕哽咽难言,何太后闻言宽慰道:“蔡翁何须如此自责,吕卿决心忍辱负重自污其身时,就已知有此等磨难,如今真相既然大白,蔡翁,桥卿就莫再责怪吕卿,更无须自责,齐心协力,共讨奸逆,方为正途。”
蔡邕和桥瑁连连点头,转向吕布,就欲再行个大礼。吕布哪敢真个让他们拜下去,连忙快步上前,左右手分别把住他们两个的胳膊,将已行礼一半的两人强行拉起来,连声谦逊道:“蔡翁,桥兄,莫要折杀我了,如若真体谅我的一番苦心,就不要这么多礼。”
三人在那里拉扯成一团,不过蔡邕和桥瑁本就是文士,如何比得过吕布的臂力,最后无奈,只得对着吕布躬身一揖到底,算是道过歉意。
蔡邕和桥瑁对吕布的误解尽去,吕布的目的也已达成,可谓皆大欢喜,辞别何太后出来,吕布吩咐人护送蔡邕和桥瑁返回住处,自己则和贾诩回到阔别已久的内书房。
距率军离开太原,如今已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吕布虽然和贾诩之间信使不断,但有很多事,还是面对面商议,要更为详尽些。
吕布将洛阳情况,关中的战况,以及自张扬长史薛洪那里得知的关东诸郡情况,巨细无遗地叙说一遍,贾诩听得很仔细,面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他只是长叹一声,道:“朝廷崩解在即,天下已然大乱,不过……”
说到这里,贾诩拖长声音,看向吕布,神情坚毅,接着说:“主公行险救出太后和弘农王,并将之带返太原,可是大大有利于主公之大业。”
“嗯!”吕布点头,在贾诩面前,他说话没有什么顾忌,除了他的穿越者身份外,其他的,如他对天下大势的前瞻式预判,以及他争霸天下的雄心和野心,皆可在贾诩面前表露出来。
“如今就看洛阳,司徒王允与骠骑将军李傕之间,争斗会在何时结束。”
贾诩微微皱眉,提醒道:“自主公所述,诩却以为,主公万万不可忽略了车骑将军郭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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