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像这种,明星和助理都累。但公司要非得带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到时候宣传期什么的别让我带就行。我本来就是走青衣路线的,长相又偏成熟,真怕出个八卦,说我带私生子入行。”
“我不怕绯闻,但我怕带孩子。”端景漾摇头晃脑地接上。
两位元老级的艺人已经发表了意见,刘瑞君很无奈地看了看一直在转笔的窦燃。
窦燃的性子慢,每一回跟谁开会,都是最后一个发表意见。
所以总吃亏。
事已至此,他的意见只能是没有意见。
谁让他已经答应了做评委。
退一万步说,能不能签到合适的还不一定呢!现在说宣传期的事情,更加为时过早。
窦燃是怀着这样的心理。
刘瑞君一看他没有发言的意思,就知道他默认了。
很高兴地宣布:“好,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这样办了,散会。今儿趁着人齐,咱晚上一块儿聚个餐。”
为时十分钟的会议就这么结束了。
真不知道他大老远从剧组赶回来,有什么意义。
反正他是甩不掉锅的。
窦燃昨晚上拍了一夜的戏,今天也就是在保姆车上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还是很累。
他去了刘瑞君的办公室,推开了玻璃门,脱鞋横躺在黑色的欧式沙发上。
整个公司,只有这儿最清静。
他的头有点疼,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手指的指腹轻轻地刮过了眼尾的疤痕,心里有一种触电了般的炙热感。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了十几年前。
大一结束,表演课的考试他抽到了情侣吵架这个题目。
和他对戏的少女,有一双娇俏又明晰的眼睛,两个人在舞台上吵出了天崩地裂的架势。
可是表演课陈老师一时兴起,又加了一道题:“女生,现在给你一个动作,让你一秒化解男朋友的怒气。男生,你不许放水。放水,各扣十分。”
少女晶亮亮的眸子将他看定,怯生生地说:“哎呀,你真的生气了?其实…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说着又踮起了脚尖,还是那种怯生生的表情,轻轻地吻在了他的眼尾。
那个吻是那样的轻,却让他当场露出了笑意,并且让他怀念至今。
窦燃就是在这种无限的怀念中睡沉了。
他做了一个梦。
并且他在梦里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他梦见三十二岁的自己来到了国戏电影学院的校园外,焦虑地等待着,直到看见那个粉色的身影,他忍不住欣喜。
然后自己还在梦里纳闷,他找她是要说什么呢?或许今天就能知道了吧!
“燃!我跟你说……”
刘瑞君推开了玻璃门,扯着他那个如炸雷一样的嗓子喊。
窦燃的脚一蹬,从梦中惊醒。
性子慢如他,也烦躁不堪地说:“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刘瑞君调笑:“怎么?打扰到你做梦娶媳妇了?”
窦燃不想说,他最近拍了部连续剧,连做梦也成了连续剧。
就是连续剧受他性格的影响,进入剧情很是缓慢。
他上上上回梦见自己急匆匆地开车出了公司,上上回梦见自己闯了红灯,上回好不容易梦见自己到了国戏电影学院的门口,这回也见着了那人的影子……得,要说上话,估计还得梦上好几回。
窦燃黑着脸沉默不语。
刘瑞君这才知道,自己没准儿真的闯了个莫名奇妙的大祸。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你在这儿睡觉。你说,都梦见什么了,大不了我在现实里赔你。不许说要外滩的别墅,最近的房价,我就一开小作坊的,真买不起。”
瑞君和其他那些帝国级的娱乐公司比起来,是真心像个小作坊。
签约的艺人就那么三个,就连投股拍摄的电视剧至今也只有三部,端景漾和方彩岚参演的那两部,不偏不倚,都成了口碑作品。
是以,影帝第一次触电的这部电视剧,受万众期待。
可偏偏,窦燃正值很让人焦虑的转型期。
要是一个转的不好的话……其实这才是刘瑞君和窦燃想要培养新人的目的。
“那你找找她吧。”
窦燃的话陡然打断了刘瑞君的思绪。
“谁?”他莫名奇妙地问。
“就是她。”
窦燃很是晦涩地不愿提起她的名字。
找人的想法,从他被道具碰了眼尾、做梦做出了连续剧开始,就在他的脑海里成型。
他想,如果说这是一个执念的话,可能见上一面,才能解开了。
刘瑞君癔症了很久,才恍然大悟窦燃口中的她是谁。
这还幸亏了他也是国戏电影学院毕业的,不过他是导演系,对于当年的那出暧昧绯闻,知道的很有限,仅知道女主角的名字。
“不是,你这性子也太慢了吧!反射弧一反射十几年过去了。”刘瑞君只觉不可思议,他啼笑皆非地又说:“要找人,你当年干什么去了?还是说,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窦燃的脸色没有比刚才好看多少,语气倒又变成了往常那种慢条斯理的调调。
“你别管那么多,找找就行了。”
“我可不保证能找到。”
“我知道。”窦燃没什么精神地说。
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梦里的兴奋和焦虑,即使过了一会儿,仍旧令他悸动不已。
窦燃一抬手,又摸了下眼尾那道疤。
疤痕的位置刚刚好,就是当年她亲吻过的地方。
可是也不应该啊!
他低头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会儿,又和刘瑞君说:“你帮我约个脑科的大夫!”
“怎么了?”刘瑞君着实吓了一大跳。
窦燃扯了下嘴角,“上次撞着了道具,光缝合没检查头部,我怀疑我是不是有轻微的脑震荡啊!”
要不然,为什么总是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