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放心,小的机灵着呢。”钱多嘻嘻笑着,又被钱珠搀了出去。
看门被带上了,木雪才转头望向淳于敷,淡淡问她,“是你教唆他的?”
“若文施说不是,四小姐会信么?”
木雪看她一眼,低下了头,没出声。
“那四小姐就权当是文施教唆的好了。”淳于敷淡淡一笑,也不辩解什么,起身离开了。
“淳于敷,喂!”她走了,高畹兮着急要去追,想想自己还没跪够一个时辰,就重新换个姿势又跪了下来。
看她这样认真,木雪好心劝慰她道,“王妃不必如此,淳于姑娘已经走了,看不见您没有跪着的。”
“不成,她罚本宫,本宫若是不心甘情愿地受罚,她定不信本宫是真心待她的。”高畹兮比较死心眼,任她怎么说就是不起来,见状,木雪只好叹一声,也起身离开了。
白昼的风月阁,其实和普通的客栈没甚区别。
不过那些高畹兮买回来的小姑娘们都被她安排在外院住着,她们自己住在内院。女眷在东边儿,家丁护卫这些男人都在西边。
淳于敷过来西院,找到她那三妹夫的时候,他正小心翼翼地哄着怀里的女孩儿安睡。
以杀人为生的男人脸上难得露出温柔的神色,笑拍着女儿的背,给她唱一些轻快的歌谣。
看见她来,也不惊讶,只把女儿哄睡着后,将她放在小床上,站起身冷淡的看她,“我欠你一条命,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他这样爽快,让淳于敷不禁淡淡笑了笑,暗叹她那三堂妹好赖没选错人。“果然聪明。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你刺杀一个人罢了。”
“谁?”
“齐孝衍。”
“他现在可是皇帝。”男人皱眉,“我杀不了的。”
“就是让你杀不了他。”淳于敷淡淡道。
说完,看他疑惑的神色,目光悠远道,“钱府有个小厮,就是名叫钱多的那个,混到宫里当了太监,据他说,北齐王就被关在一个冷宫里,但是那宫殿前有层层护卫守着,所以,我需要一个人来骗取齐孝衍的信任,来偷取他的腰牌。”
男人目光一冷,“你选了那个小厮?”
“是。虽然齐孝衍见过他,可我只要帮他易容就能蒙混过去,齐孝衍虽也天性猜疑,但他也盲目得很,容易被花言巧语所骗。”
淳于敷淡淡道,“我要你过去刺杀他,不是为了真的杀了他,而是为了让你跟钱多在他面前演一场戏,让钱多舍身救他,这样,他才会信钱多两三。往后我再想法子加上那七八分。”
“皇宫重地,不是常人能混进去的,再说,他一个小太监,怎么会伴在皇帝御前?”
“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了。”淳于敷淡淡说着,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一句话,答应与否?”
这场必败的刺杀,钱多会没事,但他可就不像初次刺杀钱玉一般会被释放,反而会被当场斩杀。
男人喉头动了动,好一会儿,才道,“可以,但我要你发誓,将我女儿平安养大。”
淳于敷点头,“我可以发誓养大她。”
男人这才放下了心,抬头看她,冷道,“什么时候行动?”
“再等一些时候。我需要知道,到底殿下被关在了何处。”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后头男人望着她与自己妻子有些相似的背影,莫名的就有些心酸,高声问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处心积虑?”
淳于敷没有回他,给他留了个冷清的背影慢慢走远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已是申时,快要到风月阁开阁的时候。
她脱下了自己身上繁复的衣裳,正要穿上高畹兮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舞衣时,房门被敲响了。
她放下手中的舞衣,打开门一看,又是高畹兮。
手里端着一大堆的吃食,对她皱眉连连叫道,“哎,淳于姑娘你略让开些,这些东西太多了,要洒了啊。”
“你怎么整天就会捣鼓这些东西。”淳于敷扶额,对她的行为无奈极了,还是侧身让开了门。
高畹兮赶紧把那些东西端到桌上,坐下歇了口气道,“这怎么算是捣鼓呢,你过来看,这是你上次带本宫吃的蒜泥饺,这还有水晶包,豆腐脑,还有…唔,本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算了,你不是还没吃东西么,快过来快过来,你看你瘦得骨头都要凸出来了,丑死了。”
说完,她赶紧站起身来,就要过来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