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可恶!
她说这话的意图,要不是让她重新亲近木雪,她就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
想着,钱玉郁闷地看一眼淳于敷,一本正经道,“淳于姑娘莫要说笑,宫中又岂是寻常人能够进去的?”
“殿下才是说笑。”淳于敷对她明媚一笑,瞥一眼身旁的高畹兮,无辜道,“既然这位不知名的姑娘都能得殿下旨意入宫,为何与文施有旧的这位木姑娘就入不得宫了?”
呵呵,呵呵。论伶牙利齿和诡辩,她自认是说不过淳于敷这个说一万句谎话都不会皱眉头的女人的。
钱玉只好投降,叹道,“随淳于姑娘的便吧。只是在宫中,就要遵守宫里的规矩才是。”
“殿下放心。”闻言,淳于敷抿唇轻笑,“文施自会提点木姑娘的。”
“那就好。”钱玉闷闷地说一句,又幽怨地望了一眼木雪,才让护卫推她走开。
候着钱玉走了,木雪方皱眉问淳于敷道,“淳于姑娘,这是何意?”
淳于敷淡淡一笑,“就是文施方才说的意思。”
木雪忙拒绝道,“蒙淳于姑娘高爱,但木雪出身低微……”
“钱夫人,你别推辞啦,咱们一块过去,还能做个伴呢。”没等她拒绝完,高畹兮就笑着一把抓住她手臂,打断了她的话笑道。
她的老天…王妃到底是真的不知还是不知…她们跟这北齐王进宫,万一他心怀不轨,那她们岂不是只有受着的份儿?
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淳于敷淡笑宽慰她说,“四小姐放心,殿下为人刚正…不会做出什么图谋不轨之事,况且……”
若是你知道了她的身分,怕是要想方设法让她对你图谋不轨呢。
“况且如何?”
“咳,无事,只是三日后就是文施与殿下大婚的时候,这段时日恐怕不太平,四小姐带着孩子在外头住,怕是有危险呢。”淳于敷正色道,“还是宫中安全些。”
高畹兮也说这段日子不安稳,淳于敷也这么说,那这北齐有关皇权的争斗,该是真的了。
不过,她们要是住在宫里头,不是更危险?
木雪皱眉,还想拒绝她的提议,淳于敷却不容分说地直让护卫再抬过来软轿,几乎是让女官架着她按在软轿上,吩咐着往马车里抬。
并又叫过来几个贴身的女官,让过去她们的住所去把方满月的孩子也抱过来,和她们一块儿进去宫里。
被架到轿子上,木雪很是生气,怒向淳于敷道,“淳于姑娘,你怎么青天白日的绑人!”
“哎呀,四小姐说得是什么话,如今这可是半夜呢,哪来的青天白日?再说,文施只是看这黑灯瞎火的,怕四小姐摔了罢了。”
虽说腿上跪得瘀血还没散,锥心的疼痛也逼得她浮了一身的冷汗。
淳于敷倒异常精神,坐在软轿上笑呵呵地与她咬文嚼字道,“四小姐放心,宫里头的吃食不错,看四小姐近来瘦了不少,得好好补补才是。”
说完,她笑着转头去对前头马车里的钱玉道,“殿下,您说可对?”
“孤怎么知道!”钱玉依旧臭着脸,目不斜视道,“瘦得又不是孤!”
这是还在和人生气呢,再说下去,恐怕这两位主儿都要气坏了。
淳于敷看得分明,也就不再说什么,笑着说了两句打圆场的话,才吩咐车夫拉了轿帘,驾马车回。
厚厚的羊毛毡帘方被拉上,她便倒在一边的马车壁上,抱着身子,冷汗涔涔地不停打冷颤。
这一幕,将巧被因为不放心她身上的伤,偷偷让车夫停下,跑过来掀开帘子的高畹兮看着正着。
“你怎么了?”见状,高畹兮急急忙忙说着,进去就要扶着她。
“你…别过来…”几乎是咬牙说完了这句话,淳于敷又打了个冷颤,虚弱地抬头看她一眼,“把…帘子…拉上!”
“好,好。”高畹兮慌忙照做,拉上帘子后匆忙进去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着急道,“是不是你背上的伤太疼了?你说你那么倔做什么,我方才让你先敷药,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吧!”
“闭…嘴!”几乎是从胸腔里头低声吼出来这句话,淳于敷满脸痛苦地靠着她,身子一会儿像在冰里冻着一般冰冷,一会儿又像在火中炙烤一样炎热。
异常的状况让高畹兮警觉起来,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住她的手,惊慌诘问道,“你是不是中了和王爷一样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