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不去找少爷少奶奶,我去寻淳于姑娘总行了吧!除了这件事,还有关乎淳于姑娘名誉的一件事儿呢!”
“淳于姑娘也在休息,说了上午闭门不见人的。”
钱多推着她的手一顿,“少爷少奶奶休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淳于姑娘怎么也睡到这时候?”
“哼,人家想休憩就休憩,你管得着么你。”钱珠不屑地上下扫了他一眼,冷笑说,“别看淳于姑娘是咱们少爷救回来的,可看她通身的气度就知道她不是一般小门户的女子,怎么,你还痴心妄着吃天鹅肉呐?”
“谁痴心妄想了!”钱多气得涨红脸,“我哪来的那份心思!痴心妄想的,是那个死秀才!”
“怎么了?”
他们正在争论,忽然从假山后头冒出来一句人声,吓了他俩一跳,慌忙看时,却是钱玉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棵花树下望着他们。
“少爷。”他们忙齐声喊道。
钱玉点头,“嗯。老远就听见你们俩在这吵,怎么了?”
“看你,把少爷都吵醒了。”钱珠嘟囔着捅钱多道,他却懒得理女儿气重的钱珠,向钱玉笑道,“少爷,小的过来是向少爷回报好消息的!今儿有流民过来回说,这县城内外,都种好了笙树季竹呢。”
“是么,那咱们有闲暇就过去瞧瞧。”钱玉闻说,赞赏地笑了,“那城墙垄沟呢,都筑得如何?”
“有工钱,那些流民干的怪起劲的呢!”钱多笑答,踌躇了会儿,终究是没把那陈秀才见天在那些流民面前吹嘘自己如何能干,如何得淳于姑娘芳心的话说出来。
“嗯。”钱玉沉吟着点头,“好,就照这个势头做就行。”
又吩咐了两句,她便转身往西院落走去。
钱珠看她离去的方向,好奇道,“少爷找淳于姑娘有事么?”
“你管呢,少爷说什么咱们照做就是。”钱多回了她几句,在她发火要打他前,嘻嘻笑着跑开了。
此时正是夏立之初,涸水缺肥,原本不宜种庄稼,但笙树季竹长在漠南那个恶劣的地方,也就能安然地种下,长起来。
粮食是不必操心了,剩下的就只有如何抵御柔然了。
和淳于敷木雪三人接连几日一同商议了许久,几人选定了好几个计策,却都瞻前顾后地没有拍板。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
一转眼间便快到七夕女儿节了。
青阳位于北疆,天时早寒,这时候已经有了秋色萧萧的气息,种在地里的笙树季竹业已成熟收获,亲自告知那些百姓如何提取里头的粮食后,钱玉派人将提取粮食后的那些木材都收集过来,着城内厉害的工匠将那些造成弓箭兵器。
城外的护城河与城墙也筑得差不离,钱玉自己编了个小军队,让陈将军差使给她的几个将士帮忙操练,这样紧赶慢赶,满以为可以抵御柔然人,没想到,就在她信心勃勃时,柔然人过来了。
比她估计得早了一个多月!骑兵肆虐。在城郊三十里外的流民烧了狼烟,她来不及让他们进城躲避,只能派钱多通知让离青阳城近一些的流民撤进来,关了城门,火急火燎地开始部署如何抵御柔然人。
在城墙上的每个垛口上备了人手看管,又重新挖了条疏通地道,在城墙外围满荆棘栅栏。
她们这座城,繁华有余,防备不足,只能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清晨,县守府。
钱玉正要寻淳于敷商量对策,却见她急匆匆地往县守府外头走,神色焦灼,她一阵奇怪,走上前与她道,“淳于姑娘,这样匆忙去哪儿?”
“啊,钱公子。”被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淳于敷惊了下,才笑回道,“听说外头狼烟不断,文施想去看看,事态如何了。”
“是么?”钱玉有些不相信,可看见她神色焦灼得了不得,便也不再阻她,让开路,轻道,“外头危机四伏,淳于姑娘小心些,午时往后我再寻你。”
“多谢钱公子……”淳于敷感激地对她说着,面带犹豫,似有难言之隐。
钱玉解人意地问她,“淳于姑娘可还是有什么事么?”
“是……”淳于敷踌躇道,“文施是想问钱公子……青阳王府……的人,如何了?”
虽说不知她平白无故问清河王做什么,钱玉还是回道,“青阳王一月前就殁了,朝廷派使节过来将王爷棺椁与王府嫔妃都接至清河王之前的封地上了,这件事可是青阳大事,轰动了好一会儿呢,怎么,淳于姑娘不知么?”
“前些时候文施身子不舒服,不大出门,所以不知。”淳于敷淡淡笑说。
是么,走了也好,省的在这平阳,平白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