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馆,更是造福了大批海外的华夏子民!”
旁边的黄祖络显然完全没料到陆鸿一见面就能拍这么个高调的马屁,不禁意味深长侧头看了他一眼,神色竟然颇有些让人玩意,而薛福成显然是城府极深之人,他之所以想见见陆鸿,其实是之前和黄祖络谈起缫丝厂之事。
薛福成皱了皱眉头,忽然轻声的咳嗽起来,旁边立刻有丫鬟送上来热茶,他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止住咳嗽,不过脸上泛出一种不正常的红色,顿了顿这才招招手,“陆都事,听闻你在泰西游学多年,看来所学不俗,你那机器厂所制的缫丝机,不知道能否有洋商提供的机器那般效率嘛?”
黄祖络投资办起了缫丝厂,自然当成了自己热心洋务之举,拿出来跟薛福成当做谈资,不过,黄胖子三句两句就被薛福成问道了关键的问题,虽然如今西洋缫丝机也早就有了,就是隔海相望的日本,其实早已大量引入英国单股、多股缫丝机,不过,中国因为传统的丝绸产业就一直十分强势,而官办产业的侧重多在棉纱纺织上,所以并没有大型缫丝厂的产业,细问之下,竟然得知这缫丝机是来自于这位陆都事的机器厂自制,这可让同样热心洋务的薛福成大为惊讶。
而陆鸿早些时候彻查南洋水师两位高级军官贪渎之事,也让他对这位王仁堪面前红人颇感兴趣,而黄祖络鉴于自己的产业与陆鸿关系密切,日后说不准还大有用得着陆鸿的地方,所以也顺水推舟把引荐了一把……只是,陆鸿的表现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陆鸿抬眼看了看薛福成,寻思了一下,这才答道:“薛大人,你所说的应该是英式和美制单股、多股缫丝机吧,我在泰西之时就曾经研究过,那玩意只能以三个字来形容——傻、大、粗,此番为缫丝厂生产的机器,精巧而便于修理,价廉而利于生产,若是能整合国内生丝产业,却是大有可为之事!”
听到陆鸿对于西洋缫丝机的评价,薛福成神色颇为奇怪,他在就任四国公使期间,却是参观过法国和意大利的机器缫丝,对于西洋人的机器,陆鸿这“傻大粗”三字评价,倒还真是贴切的很……其实,这很大程度上是当地缫丝产业萎缩,所以无力更新更先进的缫丝机的缘故,从1985年后,欧洲丝绸大户法国的产业就已经急剧萎缩,产业迅速向美国转移。
当然,陆鸿可没见过这时代英国佬的缫丝机,但是,超级工业系统那可是融汇后世经验而来的图纸,他看到之后也对其中的一些部件的精巧设计赞不绝口,加上试运转中体现出来的高效率,他说这话还真是信心满满。
薛福成略感惊讶之余,自然心生到缫丝厂一看的想法,不过,他此番回国,早已经在旅途中草拟下“求新法以致富强、选贤能以任庶事、造机器以便制造””等新法二十一策,准备回国后立刻向朝廷进言。
没想到一回国,就看到上海滩竟然已经有了能自制先进机器的厂子,当下他也是兴趣大浓,招手让陆鸿坐下,然后边吃边聊,不断向陆鸿提出他在欧洲之时看到的各种话题……
完全出乎薛福成意料的是,这个年轻的钦差幕僚,竟然展露出了让他这个几乎称得上这时代欧洲通的大使也惊讶的见识,从欧洲的君主制,到德法、英德的外交纠纷,乃至于欧洲教育、法律,甚至是伦敦繁盛的金融,只要薛福成说起,陆鸿必定能举出几点不俗的论断,不知不觉间,黄祖络几个竟然当了一个时辰的听众。
而陆鸿一边侃侃而谈,神色间却愈加的显露出一丝焦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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