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这样说也算是委婉的拒绝了。
谁知宋暄和丝毫不在意,只见他眉目澄澈带笑,用十分真诚的语气道:“蒋德逸先生与海登先生关系匪浅,我只是想向蒋德逸先生询问一下海登先生的近况,上次在游轮初见,不算短的一段聊天里,我与海登先生相谈甚欢十分愉悦,就像是多年好友一般默契十足,让我每次回忆起来都意犹未尽,然而最近却很少听到他的消息,所以见到蒋德逸先生,才想问问他的近况。”
宋暄和这一番话,不仅仅只是白末和蒋德逸表情一言难尽,就连周楠都觉得他十分无耻,上次游轮上发生的事情,这里没有人不知道,唇枪舌战如果不是估计体面就差抡拳头互殴的两人,宋暄和还好意思好说他们“相谈甚欢、默契十足、意犹未尽”?
这成语用的,周楠觉得如果海登施罗德真的听到了,估计会气得把当时游轮上顾忌场合没有撒出来的气用暴力撒出来。
白末震惊于宋暄和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然而他这番话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他总不能当场质疑他与海登施罗德的关系吧,而且他确实没问什么不适合回答的问题,只是他完全不想回答而已。
然而,宋暄和连目光都没有分一个给白末,只是面带笑意地看着蒋德逸的脑袋顶,提醒道:“蒋先生?”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蒋德逸的身子都得和筛子似的,半晌才从牙关里挤出带着颤的三个字:“他很好。”
“那他最近是否有来华国旅行的计划?”宋暄和继续问道:“我迫不及待想与他见面,继续上次意犹未尽的聊天了。”
蒋德逸发抖的身子一顿,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宋暄和道:“你抢走了我的一切,让我变成了这样?还想要怎么样?你还想要对海登做什么?他都已经——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原来蒋德逸是气的。
看着他赤红的眼睛和充满恨意的眼神,宋暄和与周楠一致得出了结论。
对于他突然的爆发,宋暄和似是有些不明白,无辜道:“蒋先生,我不懂您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抢走了您的一切,还有我似乎并没有对您做过什么吧?”
蒋德逸一脸怨恨,道:“风桐工作室!那是我准备了两年耗费了无数心血和人脉才得来的机会,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被你一脚插进来!你竟然说没有抢走我的什么!还有当初那个袖扣和萧氏的大少爷!你就是知道他是萧氏的大少爷才会和他交往吧,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上谁!萧氏的大少爷就是被你这种无辜的模样给骗了才会喜欢上你,你等着吧,你这种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萧氏的大少爷总有一天会甩了你!”
宋暄和终于不笑了,他挑起眉尾,眼梢带着一丝讥诮,道:“就像海登施罗德甩了你一样?”
蒋德逸充斥着怒气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扭曲道:“谁说海登甩了我?是你害得他被排除了继承人的范围,害得他变成残废,都是你害的!宋暄和,你会有报应的!”
宋暄和:“当时周荣手里的东西,是从你那里那里拿的吧,你联系海登施罗德拿到施罗德家族的东西,然后作为中间人把东西给周荣,并且从中赚了一笔不菲的差价。”
蒋德逸表情一变,眼底的慌乱和惊讶差点脱框而出,他道:“什么东西?你在乱说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宋暄和像是没有看见他的心虚,继续道:“你是用报复我的名义从海登施罗德那里拿到的东西,所以你能给他的只有一支,但是后来你尝到了赚差价的甜头,便忍不住又找了其他买家,只是没想到,因为这样,被萧渊穆的人顺藤摸瓜,抓到了你们。”
“没有!“蒋德逸脸上十分难看,看着宋暄和的眼神十分忌惮。
他很肯定这件事宋暄和绝对不知情,因为当时他昏迷前迷迷糊糊听到萧渊穆与他身边的人说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宋暄和,可如果萧渊穆没说,那宋暄和是怎么知道的?
蒋德逸越想越觉得害怕,他什么都没有说,宋暄和却将事情的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而且知道一切之后他还能够如此冷静,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当时审问他的萧渊穆,看似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所以。”宋暄和稍稍倾身,直到与蒋德逸平视,才紧紧盯着他的双眼,用嘲讽的语气道:“你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而海登施罗德身上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因为你。”
看着蒋德逸惨白的脸色,宋暄和直起身,弯眼道:“所以,要论下场凄惨和报应,也该是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