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屿伤的很重, 这是夏一回的第一想法。
事实证明他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张清屿确实伤的很严重, 衣襟上血迹斑斑,触手的皮肤一阵阵发凉, 摸上去便染红了指尖。
夏一回刚蹲下/身,张清屿便向他倒了过来,一丝保留也无,看上去已经完全使不上力了。
“张……张清屿?”
夏一回愣神了一会,傻乎乎的去摸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待发现指缝还能感受到虚弱的热息, 他赶忙将张清屿连搀带扛的弄到了屋子里,端端正正的扶到了沙发上。
掏出空间里副本剩余的药,夏一回又挑了包消炎药配合着给张清屿服用下去。大约半小时以后, 他的脸色好很多, 但药品效果却不像之前一样一用就见效。
这可能就是现实世界与游戏的区别吧, 游戏里药物见效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活肌生骨手到擒来。然而现实世界里头,想要伤口痊愈还得经过漫长的愈合期,已经康复后各种忌口。
夏一回一边心疼的给张清屿包扎,一边不停的碎碎念:“这么厉害的人, 怎么就不小心受伤了呢, 按照道理来说少数爬行种应该伤不到你, 况且你也不会冒险往爬行种密集的地方窜,所以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念叨了一会,碎碎念的内容整个歪掉。
“睡美人肯定就长你这样, 眼睫毛真长,长的真好看,不过还是没有我好看哈哈哈哈哈哈……看在我给你包扎的份上,你可不许死掉啊……不要有事……”
一小时后,‘睡美人’张清屿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夏一回便发现了,连忙停住逼逼糟糟许久的嘴。
这一停下来,周围便静的可怕。
夏一回硬着头皮说:“你这伤……是怎么回事?爬行种捅的?”
张清屿动了动,似乎是想要从夏一回的大腿上爬起来。只不过还没等他付诸行动,腹部的伤口首先不乐意了,纱布上有鲜血蔓延开来。
夏一回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张清屿的额头,‘咚’的一声将他按了回去。
被迫枕在心上人腿间的张清屿:“……”
张清屿说:“并非爬行种。”
夏一回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惊讶。
给张清屿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就有注意到,那些伤口并不是拉锯模样,而是整整齐齐的切割,也就是说这伤并不是由爪子、牙齿撕咬出来的,大概率还是来源于同类。
夏一回沉下脸说:“谁伤的你?”
张清屿说:“没有人。”
夏一回都准备好提刀去给张清屿报仇了,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懵逼。
“没有人伤你?”
张清屿沉默。
夏一回说:“那你身上这伤怎么来的?”
张清屿继续沉默。
夏一回开玩笑说:“难不成你还能自捅千刀不成?”
张清屿:“……”
夏一回:“……”
相顾无言几秒钟,夏一回震惊了:“真的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张清屿面无表情,眼神却出现一抹难堪。
夏一回认真脸:“再不说,我可要掀开你衣服再看看伤口啦。”
如果直播间弹幕还在的话,此时应该刷的是同一句话:一物降一物。
张清屿闷闷不乐道:“车祸。”
夏一回:“……?”
张清屿继续说:“醒来的时候在郊外,你不在。交通工具全部停了,我找了辆轮胎还有气的车,捣毁加油站加了点油,一路高速开到s市。路上遇见爬行种突袭,方向盘一转,然后……”
“好了,不用说了。”夏一回抬手制止,抿唇问:“你找了我一天?”
张清屿闷闷点头,似乎是抵抗不了药物作用,很快沉沉昏迷过去。
这个状态也没办法出去,夏一回关上房间门,光速的解决卧室内的爬行种,忍着心中的恶心收拾了一下屠宰现场。
卧室的被单上堆满了灰,还满是潮气。特殊情况没办法洗被单,但将光明神武的张大神丢在快发霉的被褥上……似乎有些不人道。
夏一回将床单撤去,从衣柜摸出几件冬天的厚棉服铺了上去。虽说上面还有霉味,但好歹像是人能睡的地方了。
扶张清屿去卧室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嘟囔,好像是在说‘你不在’什么的。
夏一回摸了摸张清屿的额头,触觉滚烫无比,他心疼的连声安慰:“我在,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睛就能看见。”
生病的张清屿与平时很不一样。如果是往常,有苦有难都自己受着,极少表现出来。但是他现在又是皱眉满脸难受,又是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
夏一回在旁边守了一会夜,看着也跟着难受,一边还心里碎碎念:“如果最后都能活着出去的话,我非得好好找瓶酒狠狠灌你。当真是不出事不见真章,醒的时候像个闷葫芦,脑子一不清醒,豁呀,全部给暴露了。”
就这么继续发呆,迷迷糊糊的时候张清屿好像睁眼了。
夏一回整个人一激灵,瞬间精神起来,一下子扑上床:“怎样,饿不饿渴不渴?现在还感觉难受吗?”
张清屿皱眉,迷糊道:“难受……”
“怎么会,我这包扎伤口的技术可是很专业的。”夏一回焦急的上看下看,说:“哪里难受啦?”
张清屿说:“心里难受。”
夏一回:“……”
夏一回试探说:“心里怎么又难受了?”
张清屿眨了眨眼睛,看着夏一回,看了很久很久,薄唇轻启:“我想看你活下去。”
夏一回眼眶微红,伸手摸了摸张清屿的头,强笑道:“傻死了。什么叫看我活下去?你也要活下去啊,我们最后都可以活下去的。”
张清屿抿唇:“还是难受。”
夏一回耐心问:“还有哪里难受啊?”
这一次张清屿沉默了很久,用一种类似大狗狗的眼神看着夏一回,嘟囔着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夏一回没有听清,便附身上前,耳朵贴近张清屿的唇瓣。
“以后不许和1号说话。”
语音刚落,耳畔一热,还有点疼。
夏一回惊了一瞬,瞬间坐直身体,好笑道:“好好说话,干嘛咬人。”
张清屿目光认真:“不许和他说话。”
哇塞,看来张清屿这是真的烧迷糊了。
夏一回强忍笑意,这个时候他还能怎么办。谁让张清屿是病人,那也只有宠着的份了吧?
“好好好,我以后一定不和他讲话。”
“看也不许。”
“看也不许吗?”
“嗯。”
“好,那我不看了……摸摸可以吗?”
“不行。”
“亲亲呢?”
“也不行。”
“嗯嗯呢?”
“……那个绝对不可以!”
夏一回唇瓣扬起笑意,打趣道:“看不行,讲话不行,摸摸也不行,亲亲也不行,就连那个也不行。那我该怎么对他呢?”
张清屿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皱着眉冥思苦想了一阵,说:“把他送到大山里去。”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最好断网。”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一回差点笑出眼泪,好半天才平静下来,道:“张大神,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逗呢?”
张清屿歪了歪头,迷惑的看着夏一回。他似乎是累极了,眼皮直打颤,一直等到夏一回满脸正经的一个‘好’字,他方才安心合眼,数秒内便沉沉睡去。
伤药对伤口有镇痛和消炎作用,只可惜没有退烧作用。
到了深夜,张清屿烧的更厉害了。
这一次的环境真的是进入游戏以来最糟糕的一次。夏一回跑到厕所和厨房看了看,里头一片干涸,一滴水不剩。
没有办法,他只得将坐在窗口将手腕伸出窗子,外头冷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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