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连天边的雾气都黯淡了些,空气中的尘埃伴着一张张焦急观望的脸,凭空增添一抹铿锵与肃杀。
随着时间的流逝,杨奉终究是有所察觉,但他的察觉总归是迟了些,这次他的第六感知没能应验,但或许这唯一的一次失灵,有可能带走的就是他的性命。
数匹快马驰来,带来了让杨奉绝望,庞德自喜的消息:所有撤退的路线都被羌族骑兵所把控,能确保连只飞鸟都过不去。
庞德稚嫩黝黑的面庞上不再是愁容:众将士听令,随本将杀戮!
话音方落,他趁着杨奉惊愕际,双手猛的用力一挑,将杨奉的兵器大斧挑飞到数米之外,截头大刀如影随形,横亘在杨奉脖间,针毡似得冷光,迫使杨奉动亦不敢动。
随手将杨奉如同小鸡般扔下马,让兵士缚下,庞德如同一只初入战场的虎犊,兴奋莫名的冲杀在浩浩荡荡的羌族骑兵之中,奔杀而去
“啊,将军被生擒了!”此起彼伏的惊惶失措音响起在一万名汉军当中。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因主将被擒以致士气狂跌的步兵,在经历最初垂死挣扎的抵抗后,面对着骑兵对步兵天生的压制,最终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虐杀的血在喷溅,临死前的凄厉在回荡,但是一切的声音在冰冷的刀锋面前都无际于事。
“庞小将军……”有羌将忍不住道。
“不要俘虏!累赘会拖累行军速度!还有,以后把小字去掉!”庞德冷着脸。兵贵神速,他绝不会因区区几千降兵而错失扩大功绩之机。
十余里外的营寨内,在徐晃一系列的布置之下,营寨内的防卫,已近乎达到固若金汤之地,暗哨密布四处,箭楼锋若獠牙,劲弩车含苞待射,栅栏被百年巨木強实…………
“十余里外传来狼烟与喊杀声,杨奉将军中伏了!请将军速速救援!”一队满身是血的斥候来报。
“知道了!下去歇息吧!”徐晃不为所动。
“将军,为何见友军中伏而不救?”有偏将不解,质问道。
“大雾弥漫,十余里外怎可看清狼烟?引蛇出洞之计罢了,本将唯有死守住此处,才是对友军最大的支持。”徐晃并未多说,一脸威严。
“况且杨奉不听主公劝告,私自出兵,真该有此劫!”徐晃心道。
…………
“大捷,大捷!”严肃到落针可闻的军帐中,马腾听到这个消息,腾地从座上惊起,脸上浮起不知该高兴还是蹙眉的神情。
“把这份消息速速派斥候传遍吾军各营寨!速去!”
“号令全军,整军待发,辰时出兵,与其余友军遥相呼应!”
“真正的大战,开始了!”马腾摸了摸腰间那陪伴了他十余年的锋利佩剑,心中一叹。
庞德大胜杨奉的捷报,如同流星赶月般被送达了那些已经出兵或者尚未出兵的营盘之中,边章,韩遂等统帅初闻喜报表情不一,但均是对即将到来的惨烈大战多生出了一抹致胜必得的渴望,这股渴望,正静静的燃烧,直待天崩地裂,欲…火…焚身。
遮天蔽日的军旗动了,在浓浓雾霭的掩盖下,万千匹骏马驮着一个个数之不清的兵士消失在了目光所见的视野里。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
“我们到了何处了?敌军是否有所察觉?”终于还是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怀着如此的心情,张温的话语显得有些紧促。
“启禀边帅,前去探路的斥候并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据属下推测,这么大的雾气,敌军很难发现我们。而与之相应,我们也很难侦测到敌军的行踪!”
“酒囊饭袋,朝廷白养你们了!”张温怒瞪了他一眼,道:董中郎与周将军的行踪,可万万别有误差,一定要及时汇报!
周慎与董卓俩人不和,一直是令张温烦扰的一个难题。周慎不止一次的在醉酒后说看出了董某某居有狼子野心,一抓住机会必然弑主。而董卓也不止一次粗野的在部下面前立誓:有老子没他,有他没我,老子总有一天血祭了他!虽然俩人都没有指名道姓,但俩人同堂处事时那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却被一干有心人一一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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