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着鲜血的头颅,被杨奉双手托举在手中,那清晰的轮廓,狰狞的表情,披散的黑发,无一不让议事厅内的座中人目瞪口呆。有心地缜密的将帅仔细辨认了一番,忍不住惊呼:这竟是北宫伯玉,贼军中的第四号人物!
一道道羡慕,嫉妒,愤怒,复杂的目光投射向那道高举贼首的身影,似从未预料到一向不显山,不露水,能力只见平庸的杨奉能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
董卓微眯起狭长的淝目,淡淡点头,想着这个人原是李傕的手下,不料有此本事,值得提拔拉拢一番。
“北宫伯玉是被你擒杀?站起身来,让吾等看看真正的勇士!”张温面布威严,郑重万分道。
半跪着身子的杨奉昂首而起,目光熠熠,与堂上的一干朝廷宿将对视,显得从容而平静。
“好,好,好,面对我等朝廷要员,依然不卑不亢,不愧是能擒杀北宫伯玉之人,说说,你是如何擒住北宫伯玉的?”张温问道。
杨奉清了清喉咙,缓缓的将一干情形道出,他的口才不错,徐晃等人的冒死狙击之举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出来,听的人热血为之沸腾,而数千粮兵与羌兵的血战被杨奉描述的惨烈无比,将粮兵们的精锐特质与无畏特性阐述的淋漓尽致,让人肃然起敬。只不过唯一的关键性人物吕布却自始自终都没出现在这场关乎大局的战役中,与北宫伯玉生死大战,生擒他的人换成了他杨奉。
“以你的武功,也能擒住北宫伯玉?”堂下站立的郭汜有些嫉妒,阴阳怪气道。
杨奉哧笑:以郭将军的见解,莫非只有你才配为当世英雄?
郭汜面色发青,无以应答。
董卓不满的瞪了郭汜一眼,嫌他多事,终归是他董氏一系的人立功,他拆什么台?
一嘴黑胡子,像个山大王的李傕与郭汜面和心不和,闻言心中不乏幸灾乐祸。
“五千粮草杂兵不是都归吕布管辖吗?北宫伯玉流窜进朝廷要地,他竟然没有统兵前往擒拿,反而却被他一个区区副将给捉住了,这莫非不是严重的失职吗?吕布何在,还不跪在堂下认罪?”下巴上一根毛都没的大太监左丰揉了揉下巴,一开口就直指吕布,且毫无顾忌的奚落杨奉这个“功臣”。
果然,太监都是引恨的高手,一开口险些没把正意气风发的杨奉给气晕过去,让他暗中咬牙立誓有机会一定诛尽宦官。
“云中侯这几日偶感风寒,正在营中将养,并未参加今日的军议。”有知情人禀报道。
“是怕了嘛?故而不敢参加军议。”左丰道。
张温隐晦了瞥了左丰,觉得他真像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不过他是皇族特使,披了一层好皮,不然连他这脾气好的老好人都想斩了他了。恐怕是云中侯没在,他才敢如此唧唧歪歪,若云中侯来了,他敢如此肆无忌惮吗?
“北宫伯玉既是被你生擒,他有交待什么嘛?”张温温和的问道。
“敌军粮草短缺,尚不足二十日之用,可能要有大动作,末将怀疑不是破釜沉舟要与我们尽快大决战就是要寻机暂时退却了!”杨奉面色如同重铅,前所未有的严肃,让人不自自主的相信他的话着实为真。
“真有此事?”张温惊住了,从坐席上猛地惊坐而起,双目凌厉的盯着杨奉,一丝一毫的神情也不放过。
在坐的一干如同老僧坐定,仿若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大人物们也不能端坐了,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住了。
董卓,周慎,以及怒斥司徒崔烈放弃凉州的鄙议,被汉灵帝任命为汉阳太守,最近才赶到的忠臣傅燮都纷纷望向说话的杨奉。
杨奉只觉压力倍增,直欲窒息。他长吸口气,缓慢道:此事千真万确,杨某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
傅燮人到知命之年(50),耳鬓处与嘴颚四周都长着长长的山羊胡,他面上却已布满皱纹,如同山峦交错,如果说这些皱纹都是因忧虑国事而操劳,也并无不可,他是大汉朝最后的数位忠臣之一。
“派出敢死之士,前往敌军营中查探,如此牵扯数十万大军胜负的要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大意!”傅燮开口建议,一下子一针见血。
“傅太守之言有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而胜,一招不慎,满局皆崩毁矣!”张温冷静过后,言道。
“虽然这则重要消息尚待证实,不过斩杀北宫伯玉之功,不能不赏,且无需拖延!”傅燮又提议道。
张温点头,心中对傅燮的见解着实赞同,有大功就当重赏,而且要及时处理。兵士与将领有了榜样,才会在战场上搏杀,愈发愤功卖力。
“杨奉,你想要什么赏赐?”原本不符合规矩,但张温一高兴,便这样问了。
“末将不想要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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