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后的黄昏,静静伴着残阳,带走最后一丝丝炙热的热气。残阳之下,攻城槌在整装待发,云梯在攀云而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或仰望着,或俯视着,血红了的双目,究竟含了多少怨与恨!最后的落幕,注定是一方的倒下,残骨遍地,血溅苍空!
“诸君,请为我披甲!”麻衣大汉眺望着攻城槌,嘶声道。
“将军,您忘了,您的甲胄丢了!”一名瘦削的亲卫轻声提醒。
“丢了,何时丢了?你们怎么弄得?连个甲胄都看不好!”麻衣大汉颇有些生气的呵斥一句,随即转口道:罢了罢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这些琐事做甚。既无甲胄,那我便这身装束去吧!”
他忽而难得的笑笑,露出俩颗微熏的大门牙。
“徐某倒要看看是羌人的攻城槌硬还是我的这身骨头硬!”
不一会的功夫,有几名面色不自然的兵士拿来了几根火把,一捆粗绳,而后,而后就没有了!
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
麻衣大汉大睁双目,压抑着怒气:哪位能告诉某火石在哪?没有火石,只有几根破木棍,你们难道要某钻木取火啊!
“没……有,没有火石!有现成……的火把,一般生火用木材放上去就行了。一时之间哪里能……找到火石!”手拿引火木的那名兵士昂着头,但是在麻衣大汉越来越锐利的目光下不知怎地声音却越来越低,直到开不了口!
麻衣大汉冷冷的看着他,嗤笑:反了,反了,莫非你真的要反了天了!连我的命令也都听不进去了!好,真好,不枉老子一次次护着你们这群兔崽子!
麻衣大汉神色间转为失望,还有一丝丝难言的落寞之色!
“将军,别怪他们,要怪就怪我雷三吧!”雷三失魂落魄,见到往日神采飞扬的将军变得面色消沉,心里面虽然揪心的疼,但他绝不后悔。
他,还有所有将军手下的兵士,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将军在九死无生的情况下去出寨冒险?他是无用,他是没本事,但他却有一颗尽其所能的心。
他只有,只有在一些小事上故意出纰漏,以打消将军心中的打算!
麻衣大汉表面极其失望,心中却是诧异万分,以往这群兔崽子最见不得他满眼失望的模样,往往他一摆出这副神情,他们定会乖乖的改正过来,并为了让他满意而做到极致。如今,这一招貌似失灵了!
“雷三,我不怪你们!但你们为何分不清轻重缓急,快别闹脾气了,如果你们对我这个屯长有什么不满,等到打完这场仗,我会认由你们处置!但,现今,传我将令,快快为我寻来火石,军情紧急啊!”麻衣大汉言辞恳切道。
雷三血红着眼,执拗的昂起头:请恕雷三不能从命!
“你,你,你!”麻衣大汉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一向对他最忠心耿耿的雷三为何好似换了个人!
“他不去,你们去,快去!”麻衣大汉心中大急,每耽搁一息寨门就有被破的风险,他不管雷三出了什么状况,也没时间去理他,他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
“请恕我等不能从命!”三十余名兵士对视一眼,纷纷开口,不约而同的跪下请罪!
“这,这究竟是为什么啊!”麻衣大汉不明白,他究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才让这些兵士如此的抵制他啊!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却是没有一名士兵出来做出解释,他们的心也在滴血,也想将实情说出,但是又怎么能!怎么可以!
沉寂,沉寂,沉寂!
直到……
“兀那大汉是傻子吗?你的部下明显是不想让你下寨冒险,才故意不听军令,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你也太缺根弦了吧!”不知何时,一脸绝望的石寨村长冲了过来,满脸讥讽道。
他心中恨死这般扰乱了石寨安宁的一干人,已经对生还绝望的他忍不住的出来搅局,让那明显脑子被热血充满的傻子情怀所谓屯长早些主动送死,最好那帮护主的士兵为了护主也一起跟下去送死!
“原来如此!”麻衣大汉这才恍然大悟。
“你莫不是要救我们寨里人?快下去啊,你们都下去血战啊!保护我们啊!何必在此如此惺惺作态!快滚下去啊!”石寨村长怨毒的道。
“是啊,快滚啊!都是你们这些人,害死了我们所有人!”
“快滚下去,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都是召来厄难的罪魁祸首!快滚啊!”
“你们快去给外面的人跪下赔罪,说不定他们会饶我们一命!”
“求求你们了,你们赶紧束手就擒吧,乖乖让我们抓起来,我们把你们献出城去,就会保住命!”
在对死亡的恐惧下,一个个的百姓纷纷愤怒的说着话,对麻衣大汉与一干跪倒的兵士指指点点,越到后来说的话也是更加的不堪入目。
“你们这些贱民真是无理!我们可是在保护你们!”雷三气得面色铁青。
三十余名兵士也是怒火中烧,带着凶厉的目光看向那些贪生怕死的百姓。三十双血目,带着无尽的冷意,汇聚在一起,简直是快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百姓们吓坏了!
“啊啊啊,官兵杀人啊,皇上,救命啊!!!”一个个百姓夸张的大叫。
麻衣大汉眉头深皱,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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