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是,他可从未敢想,他只离去了区区五六天的光景,巨鹿城内就变了青天,执掌在了朝廷一方。
谁能有如此本事?谁能有如此才略?真是眼前之人吗?如果是的话,他一定会将他请往京城,奉为上宾,让他去给京中千营的将领讲授兵略。
杨奉意满自得,神采飞扬,享受着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不过他却故意卖个关子:哈哈哈,皇普将军莫急!莫急!此事说来话长,几天几夜恐怕都说不完。不如先请大军入城,末将当与皇普将军彻夜长谈。
张辽不发一言,平静无波的淡淡瞥视杨奉一眼,就不甚在意了。杨奉给他的感觉,只有两字:骄狂!
…………
五千名披甲执枪的骑兵入城,使得本趋于平静态势的巨鹿城瞬时间哗然起来。
街边所过之处,尽是一片风声鹤戾之声,千门紧闭之像,这与皇普嵩所设想的朝廷王师一到,万民慑服,空巷而迎相差甚远。
“巨鹿城内的民众就如此仇视朝廷大军吗?”皇普嵩眼见街边冷清之景,按捺不住,忧心忡忡道。
杨奉忽然觉得他在搬起石头砸脚,吕布曾经提议攻下巨鹿城之后直接扬起朝廷旗号,无惧无畏,坦坦荡荡!
不过杨奉却有自己的考虑,他害怕百姓得知真相后复而反叛,压不住阵脚。他害怕百姓泄露了巨鹿城失陷的消息,使局势更加复杂。
原本打算,不发军报给皇普那边,等到皇普嵩归来时直接口头邀功,必将更加震撼,让皇普嵩高看他一眼。
以致百姓蒙在鼓中,突然面临朝廷军入城,还以为厮杀又起,局势突变,自然不敢妄动,匆匆归家,甚至连探听都不敢妄为。
“百姓见王师军容雄壮,敬畏尊崇不敢出,故而展现一路混乱景象!实则必是心中窃喜之!”杨奉侃侃而谈,理直气壮道。
皇普嵩不置可否,心中对杨奉的评价降了几分,暗道:这人死鸭子嘴硬,真以为我是好糊弄之人了?
马蹄声雄浑整齐,蹋街而过。
五千骑兵自是由张辽领着去巨鹿内的三军校场驻扎,而皇普嵩则前往太守府,一边等候后援的四万兵马入城,一边想要听听杨奉口口声声,一路上吹嘘不已的奇计!
淡雅的清茶香飘入,皇普嵩深吸口茶气,而后仔仔细细的品了一口,顿时满嘴都是清新可口的茶香。
“嗯,好茶,好茶,这是什么地方的茶?杨将军费心了!”
“据掌管太守府的奴婢所言:此茶乃是产自庐山的云雾茶,因生长在高山云雾之间而得名。末将统兵攻破太守府后,收缴出了几包茶叶,特意为皇普将军留着!”杨奉乐滋滋一笑,道。
皇普嵩点头,接着又是细品了几口,将茶水荡涤在口中片息,才是咽了下去。
“茶是好茶,消息是利好之消息。不过过程也是极其重要,说说,你是如何施以奇计,攻下巨鹿城?”皇普嵩放下茶杯,郑重其事问道。
杨奉闻言,本来微微弯曲的脊柱霎时挺直,以一种寒蝉凄切的声调阐述着:“奉本布衣司马,在董卓之败时不幸成为黄巾俘虏,但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挣脱牢笼,反击黄巾。那一日,却是有了机会。裴元绍有一位蠢笨的堂哥,以敲诈勒索为恶性,那一****恰好要敲诈勒索末将,末将将计就计,同人挟持住他……”
“…………”
“最终,末将以少量冥顽不灵的百姓的牺牲换来了巨鹿城的解放,奉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值得不值得,但我宁可担负起万千骂名,也要让朝廷的旗帜插在巨鹿的城头!”
皇普嵩品茶的动作早已停滞,任凭前因后果在他脑中萦绕。先脱笼,后得兵—突围—策反—反杀—内乱—平城。那一幕幕场景就像是观看一部耗资百万钱的大戏,跌宕起伏,让听闻之人热血为之沸腾,豪气为之共鸣!
“杨将军乃真豪士也!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能在身处危境之时依旧不忘保家为国,绝地反击,行逆转之能事?我不如多矣,多矣!”皇普嵩拊掌而叹,叹息之声绵绵不绝。
连叹几声后,皇普嵩对杨奉顿时刮目相看。他尽管起先有些怀疑,但入目所见,入耳所听,都是杨奉在掌控执行,并无其余人出现搅局,这让他打消了其余想法。
杨奉怡然自得一笑,实则喜的是心花怒放:哈哈,皇普中郎过奖了,区区微末功劳,怎值一提?
啪,啪,啪!!!
啪,啪,啪!!!
响亮的拍巴掌声忽然间鸣起,吕布面带冷笑,步履从容的来到门外,揶揄道:杨奉将军还真是有自知之明,你区区微末功劳,的确是不值一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