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成本员首先说道:“我们的灰(水泥)外面报价三百六十块一吨,而我们公司支付的价格是六百块一吨。比市面上整整高出二百四十块一吨。这几个月,就光这差价,我们损失了二百六十万。”
听到这话的时候,周芸的心也是一紧,她知道单据有问题,可是没想到这才小半年,光是灰,就亏损了二百六十万。然而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也许是看出周芸的惊讶,成本员等她消化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周芸,如果只是亏这几百万的灰也就算了,关键在于,这些灰并没有用在工程上,根据单据上所显示,每个地层所用灰的数量不一,但是却有资料可以作为参考,然而这些灰不管是干哪一层,都较理论用料高出一大截,多余的灰就没有了去向明细,算上这一部份,加上人工和长伟物流的费用,我们至少亏了六百万到七百万左右。就拿这一项,你请看,从龙山12井到15井要背三个罐过去,明明只有十四公里,两井来回二十八公里,乘以三,也才八十四公里。可是调度居然从龙山派了三辆车去跑这一趟,虽然单子是分开造的,但是时间都在同一天,一下就翻到了,周总你看。”
这个大铁罐子一般用于装灰,方便运输,也可以直接放在工地上,方便储存。就像地产工地上也有水泥储灰罐。
唯一不同的时,勘探服务公司的罐用量大,经常得用重卡背着四处转,所以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周芸在这方面那是轻车熟路,从这单子一眼就看出来了,用罐运到工地上的灰,要用压风机吹进工地上的罐里,也许根本就只吹了一半进去,剩余的就被司机直接拖下山给卖了。而三个罐在固定井场之间的定向转移居然用三辆车那就更好解释了。
合同上标明,不足一百公里的按一百公里算,如果一辆车跑三个来回也不到一百公里,就只能按一百公里算。那三辆车呢?三辆车每车只跑一个来回,就能挣到三倍的价钱,这算盘打得可不是一般的精啊。
周芸一直冷冷地看着这些单子,从中午一点多,一直到四点,终于是在财务和成本员共同的努力下,把有问题的账全都翻了出来,损失多达一千零四十七万余。
耿跃民拿到单子的时候,手抖得厉害,悔恨地闭上了眼,颤声道:“周总,你处理我吧,是我管理不善,我没脸再在这个岗位上干下去了。”
周芸心中恨,肯定是非常恨的,方长费了老大的劲拉出来的班底,半年多弄了七千多万成利润出来,到了服务公司这边居然亏了一千多万,还是被人给明目张胆给吃掉的。
想到这里,周芸就气得心颤,只不过长时间在方长的身边,受了不少的影响,明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反应。
施岚在等周芸发飙,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反应,这倒是让她很意外。
十几秒之后,周芸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说道:“我为什么要处理你,这些钱就当给你买个教训吧。老耿啊,到你行使权力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耿跃民神色一紧,眉头颤得厉害,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周总手里的刀,不斩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