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作为看来,这个社会有病态的,处处都充满着黑暗与不公。原来他以为自己就是这黑暗当中的一盏明灯,后来才发现自己连个屁都算不上。
那年还在华南医科大读研,他的导师三天两头让他跟着出去喝酒应酬,高烧三天,所谓轻伤不下火线,最后终于顶不住,病倒的时候,导师说他装病,原来经常一次过的东西现在行不通了,毕业论文大大小小的问题能让他改到天荒地老。
后来有人告诉他,那位导师在饭局上公开说,他不想让过的学生,这一辈子都别想过。
最初吴作为觉得这只是一句吹牛比的话,他找了他们院的几位领导,甚至找到了院长,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学术这东西,要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不能弄虚作假。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吴作为的导师说这是弄虚作假,过不了就是过不了。
这次的事件让他彻底清楚地认识到什么叫黑,什么叫只手遮天。
吴作为以为自己就要黑化的时候,学院里有一位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导师找到他,帮他把论文给改了改,然后找到了半岛省的一位老同学,把吴作为保了半岛医学院的博士。
奇怪的是,这位老师平常跟他并没有什么交集。这也是多年来他一直跟这位老师保持联系的重要原因。他想知道这位老师当初为什么拉他一把。
这也吴作为一直在黑暗中前行,确总能保留一丝正气的主要原因。
方长也正是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一丝气质,才想跟他好好聊聊。
“你说原来送来的都是学生,是什么意思?”
吴作为看了看方长,烟头伸进旁边的垃圾筒时弹了弹指尖,烟灰抖落,嘴角挂着一丝笑,说道:“我在急诊科一个月要上二十七天班,不是白班就是晚班,当然有时候也值通班。这两三年,我几乎每个月都能接到一例从那所破学校里送来的学生,有的全身抽搐,有的皮开肉绽最严重的,是一个被捅得缸漏的男孩子,才十四岁。你知道什么是缸漏吗?”
方长两眼一瞪,连连摆手道:“你到底还是个医生!”
吴作为嘿嘿一笑道:“医生的通病,聊到什么症状的时候,就想聊到底,聊清楚。小兄弟,你说这什么世道啊,这样的学校居然还能存在,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方长知道,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如果没有多年以上患痔的病史,缸漏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长期被人走后门。
想到这里,方长虽是面无表情,不过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了。
就像感受到方长气势的变化了一样,吴作为瞥了方长一眼道:“嗨,你瞧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啊,行了,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进去工作了。”
“吴医生,刚才那个病人叫什么名字。”
“叫鲁智松,嘿,就差一个字,就是天跟地的差别啊!”吴作为杵了烟头,冲方长咧嘴一笑道:“工作压力大,就想找人说说话,我今天说的话你别当真,哪里听那里散,再见了!”
鲁智松?方长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掏出电话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等接通了过后,问道:“请问是韦经理吗?我叫方长。”
“方长?我不认识什么方长啊!”
“没关系,你认识钱就行了,你们公司前阵子在南博会上参过展,我对你们公司代理的那款智能监控软件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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