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功力也很强,时常是气得王语嫣说不下去,此时她一顺嘴就也用上了:“非也非也,男子汉顶天立地,做错了事就要承认!”
“非也非也,男子汉为了要紧大事,有时行些权宜之计,也是情非得已。王姑娘你还小,不懂这个。”
“非也非也,我虽然小,但事理还是明的。”她话锋一转,“包三哥,嫂子刚给你添了一个小女儿吧?”
提起女儿包不靓,包不同不“非也非也”了,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柔情四溢:“啊,你也听说了?”
“若是有一天你杀错人犯了事,抛下不靓就跑了,后来又要另娶别的妻子,把嫂子气病了,没人照顾不靓了,你觉得这样没有错么?”
“非也非也!”包不同手摆得像风车一般,“我岂会如此混帐!”
“三哥,着了小姑娘的道儿了。”风波恶唾弃地敲了一下包不同的脑袋。
包不同愣了愣,嘴硬道:“非也非也!老爷身负天命,怎么好拿来和我比?”
“三哥,少说两句罢!”阿朱拉拉他的衣袖。
瞟一眼脸色一直凝重的慕容复,包不同也觉得不是个味儿,梗着脖子不再言语。
依慕容夫人临终前所说,慕容复一行不久便探明了慕容博住处。包不同想也不想,便要上前叩门,被慕容复伸臂拦住。
“据娘说,父亲白天里和江湖豪士结交,晚上去少林翻阅经书。此时周围人家炊烟遍起,正是用饭之时,屋里有客人也说不定。先别贸然进去,看看再说。”
包不同与风波恶齐声应了,与慕容复商量一番,便由他们携着阿朱,慕容复抱着王语嫣,一起隐身于门前不远处一棵冠如华盖的大槐树之上,观察着室内的动静。
过了约摸一盏茶功夫,包不同正等得有些不耐,却听得王语嫣轻声道:“门开了。”众人均打点起十分精神,只等着看门中出来何人。
只见一个穿着水红纱衫的女子隐约露出了侧影来,却看不全。原来是她开了门之后并未急着出来,而是侧身与屋内人说话,微拧的腰身显得盈盈一握,玉手抬起轻扶门上,纱袖柔软,便滑落至肘间,雪白的手臂与水红的衣袖一比,更显得艳光四射。
包不同与风波恶对视一眼,脸上除讶然之外,均带些调侃的羡然之色。慕容复神情未变,只是呼吸粗重了些,拳头捏得死紧。王语嫣心知他是想起了母亲,悄悄去扳他的手指,慕容复起初不为所动,捱不过她死缠,缓缓松开了手。摸着他掌心血痕,王语嫣心中顿生怜意,取出自己手帕轻轻按在了他手心。
那女子说得几句话,便一边娇笑一边步出门来,后面跟出来一位中年男子,虽是寻常侠士打扮,但听得慕容复、包不同及风波恶三人顿时低呼一声,王语嫣便知这就是慕容博了。
只见他二人神态亲密,不停调笑,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都会觉得他们必定是夫妻。慕容博搂着那女子的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那女子故作娇羞地一阵捶打,两人均是哈哈大笑。
包不同与风波恶思及参合庄刚办的那一场丧事,心下都有些恻然。
慕容复按捺不住心中激愤,手上一用力,王语嫣蓦地抬起右手掩住嘴,痛苦难当,慕容复方才醒觉。原来为免他伤害自己,她一直把左手覆在他手心之中,他大力之下,几乎要把她指骨捏断。王语嫣脸色微白,冲他笑着摇摇头,慕容复见她如此,心中更是发酸。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那女子方作别慕容博,分柳拂花地上了一辆马车。
“公子,跟不跟?”包不同沉声问。
慕容复略一沉吟,点头示意所有人遮住面容:“先探探那人底细。”
包不同与风波恶身手极是利落,慕容复带着王语嫣与阿朱刚寻了一个僻静之处,他们俩便回转来,扔了一个小厮在地上。
那小厮一脸惊恐,满口求饶。风波恶一脚踏在他肩上,黑布面罩下传的声音分外凶恶:“咱们少爷问你的事,你老实交代,不然的话,先……”瞟了一眼王语嫣与阿朱,风波恶及时把“先阉后杀”给咽了回去,狠道,“先砍了你手脚,再丢去喂狗!”
“我说,我什么都说!大侠饶命!”那人身上半点武功也无,那里禁得住,吓得已经是丑态百出,磕头不止。
“马车中的女子是什么人?与刚才屋内那男子,又是什么关系?”慕容复冷声问道,神情语态尽显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