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叫魏五的小心翼翼走到南安王旁边道:“王爷,看来咱们中计了,还是先撤吧。”
水嵩抬起头,双目充血,嘶吼道:“都是你们,若不是你们沐儿怎么会谋反,又怎么会死!”
魏五看南安王此时犹如困兽,吓了一跳,忙后退几步对另几人道:“兄弟们,咱们赶紧撤出去通知王爷另想办法吧。”
旁边人道:“那这南安王怎么办?”
有人插言道:“还管他做什么,他也没什么用处了。”
这些死士原是训练有素的,此时一达成共识立刻调头有序地向外撤去。可哪容他们再撤,就听葫芦嘴哪里人声鼎沸,同时两面山上亦是鼓声大作,登时间竖起无数大旗冒出无数御林军来。
那些死士立时面如死灰,纵是他们各个深负绝技,此时此地又哪里有用武之地。可他们都是终于陆浩天之人,自不会投降,拼命往外冲去。
水岩等劝降不成,大手一挥令人往下放火箭。顿时葫芦口乱做一团。
约莫半个时辰,战斗已经停止,葫芦口里烟销火灭,唯见残烟袅袅。水岩命一队御林军下去清理战场。不久有人来报全歼灭死士400人,无一生还;御林军死5人,伤20。另外就是南安王左腿中了一箭,左边的腕骨被马踩碎已经昏过去了,万幸倒还有一丝气儿。水岩大喜,下旨厚葬捐躯将士,令受伤的人下去养伤,另外带上南安王依旧王避暑山庄去了。
黛玉听完经过长长叹口气道:“兵者真乃凶器也,不过挥手间就数百人灰飞烟灭,最终填得究竟是何人欲壑!”
水溶也叹道:“我虽没经历,亦能知当时之惨烈,听说那里土地都烧焦了许多呢。不过那些死士多是孤儿出身,都是些死忠于忠顺王的人,就是能活下来最终依旧会被处死的,为主陨身也算死得其所了。”
黛玉这里和水溶说话,雪雁等自是识趣得悄没声溜了出去。几人出了园子就在园外小亭子里边等黛玉边说话。正说得热闹就见月华怒火朝天回来了,坐到石凳子上不等她开口雪雁已急道:“可是打听着了?”
月华冷笑道:“我真服了那府了。那些伎俩倒是越来越不上道了,几乎跟无赖小儿似的了。你道为何会传出姑娘的流言,他们倒是想着王爷如今怕是不成了,皇上断不会让姑娘去做个望门寡,到时候自然得给姑娘另指亲事,他们且先把姑娘克夫的名声传出去,到时候自然没人愿意娶咱们姑娘,他们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来趁火打劫。”
雪雁登时跳起来嚷道:“这也太无耻了。”
红嫣却蹙眉道:“他们不是定了史湘云了吗,还敢打咱们姑娘的注意?他们不会想着郡主会去他们家做小吧。再说他们现在还谋姑娘做什么?”
月华道:“那史湘云不过是口头提的,究竟还没下聘。谋姑娘也不过还为着银子和姑娘的家业势力罢了。哼,那史湘云也是傻的,自以为得了圣旨了,真把自己当宝二奶奶了,却从没想过那其中有几分真心。这些背后的计算她竟是个瞎子,半点不知呢,每日只腻在那贾宝玉身边,偏那块石头似乎真变了,对她不咸不淡的,如今这贾家的事可是有趣的很呢,人人自以为是,偏每件事都不是他们心中那么回事。”
露清笑道:“什么这‘是’那‘事’的,你说绕口令呢。这事咱们倒不用上心,反正到时候自会不攻自破,只也该教训一下那家子人,真当咱们王府和郡主府好欺负呢。”
月华扬眉道:“要你说,我早做了。”
雪雁忙道:“做了什么?”
月华得意晃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弄了点鬼吧。那王夫人自打过年到现在一直被可卿的鬼魂缠得病歪歪的,她原指望多念几卷经压压,可偏又在佛堂害了赵姨娘母子,今儿我就在佛堂弄了些小玩意,呵呵,结果整得满府都知道了,正好借她的口让那贾老太太也知道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雪雁赌气道:“越发会故弄玄虚了,到底你做了什么?”
月华笑吟吟道:“我这儿有个小玩意叫‘青焰’,把这东西洒在火上那火就会变颜色且窜得老长,就跟鬼火似的,我把那佛堂里的灯上都洒上这东西了。”
雪雁等看着月华促狭的面容都不禁为王夫人哀叹,事确不大,真得说是“小惩”,可落在有心人眼里就可能要命,佛堂里闪着鬼火,老天,几人打个冷战,果然够阴森,这月华真是绝对绝对不能惹的!
时光如指尖沙,转瞬便到了七月十五,俗称的“鬼节”便是今日了。今天乃是大朝的日子,一大清早文武百官都早早来到太和殿。不一会就见太子水泽穿着整齐地走进来,神色间肃穆威严,二十几日的朝堂锻炼已经让他完全褪去了温和的面具,初显了帝王似的威严,叫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水泽缓步走到龙椅左侧自己的位置坐下,沉声道:“诸卿有何事要奏。”
底下大臣忙把要奏的事情一一道来。水泽静静听着,一一作出答复。末了,他环顾殿下百官蹙眉道:“忠顺王爷因何未到啊。”
诸人面面相觑俱是茫然,唯几个忠顺王的亲信面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水泽不悦道:“今日乃是大朝,忠顺王也贵为忠臣理应为百官表率,今日竟是如此也太过了。”百官低头默默无言。
恰在此时,就见有御林军匆匆进殿远远跪倒道:“禀太子,忠顺王,忠顺王来了。”
水泽沉声道:“既是王爷来了就请他进来就是,你为何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那御林军垂头道:“禀太子,那忠顺王身后竟然还带了一个重伤要死的人,还有二百多金甲武士。臣等上前盘问,王爷竟直接将那人斩杀,臣等看着不好才赶紧进来禀报。如今统领顾大人还在那儿拦着呢。”
“什么!”水泽大怒,底下百官却是相顾失色,斩杀御林军带兵善闯太和殿这不和谋反一样吗。
水泽冷笑道:“忠顺王这是要谋反不成?你们就让他进来,本太子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什么?百官越加吃惊,心道这太子莫非傻了不成。一个大臣忙出列道:“太子殿下不可,那忠顺王明显是谋反啊,太子千金之躯怎可亲与虎狼相对,还是先多调兵来抵挡吧。”
其他几个老臣亦劝,水泽冷了脸道:“诸卿不必再劝,本太子还怕了他不成。”
这时,又有御林军进来道:“太子殿下,忠顺王已经通过午门,他边往里闯还边叫嚣什么要进来捉拿叛逆。”
水泽噗哧一笑:“这倒新鲜了,他自己就是叛逆竟然还这么说,有意思。穿令众将士不必阻拦,让他进来。”
底下不明事理的大臣腿肚子不禁开始转筋,有的开始深悔自己没有嫁入忠顺王一方,太子年轻气盛一味要和忠顺王硬碰岂不会吃亏,只可怜自己也要跟着遭殃!有那忠心的臣子却在嘀咕,忠顺王谋反传得也不是一天了,再想不到他竟这么大大咧咧出现了,也太狂妄了些吧。
不管底下臣子如何得猜度,很快就听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此时已近中午,阳光从大殿门口照射进来,满地金光。在那金光影里,忠顺王高大的身影蓦然出现,倒真有几分威武不凡的气势。
水泽冷冷看着陆浩天带着一众武士闯进来,嘴角浮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微笑。再不想忠顺王竟真采取了这种最愚蠢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