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目相看。”
苏雪衣忙垂头恭敬的答:“皇后娘娘吩咐下去的事雪衣不敢耽搁。”
宣皇后点了下头:“如此甚好。”
她抬手,宫女便将月圆递过去的《女诫》呈了上去。
宣皇后暼了眼月圆,笑道:“那日那个毛躁的丫头呢,怎么不见她?”
“罚她思过,不敢再带出来坏规矩了。”苏雪衣笑的可人,心中却敲响了警钟。
皇后怎么会对一个奴婢这么关心?
她又想做什么?
而宣皇后只是笑笑,认真翻了几页纸后,赞不绝口:
“靖王妃的字越看越漂亮,抄了这一百遍字迹却依然娟秀工整,怕上心的很吧?”
苏雪衣对宣皇后这尊大佛警惕的很,她不确定宣皇后这是在下什么套,所以并未直接言明。
只是小心的应付着:“多谢皇后娘娘夸赞。”
宣皇后轻笑出声,那低笑声似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一样:“抄了一百遍,其中内容想必靖王妃应该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吧?”
苏雪衣蹙了蹙眉,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没能接上话。
这是要她当场把《女诫》背一遍的意思吗?
那还真是难道她了,根本没记住。
赫连容却在此时淡淡开了口:“她愚钝的很,平日里我再三告诫她远离小人她都记不住,更别说这《女诫》了。”
赫连容所指小人正是宣皇后。
在座的几人听了,心里都有数。
但他偏在指桑骂槐,没有指名道姓,宣皇后在面子上也只能当做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罢了。
宣皇后勉强弯了弯唇,面上的笑容很是难看:“那看来本宫让靖王妃抄《女诫》全是白费力气了。”
“怎么会呢?”瞿贵妃立刻开口打圆场,“这《女诫》是皇后娘娘对靖王妃的谆谆教导,一般人未必有这荣幸。
想必靖王妃在抄书的时候心中也一直在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德。靖王妃,我说的对吗?”
“正是,母妃所说正是雪衣心中所想。只是雪衣不善言辞,一时之间说不出口罢了。”
宣皇后冷笑一声,这些年来,她最恶心的就是瞿贵妃口中的软刀子了。
如今这母子婆媳三人,竟是一个比一个恶心人。
一个笑盈盈的装聋作哑,一个冷冰冰指桑骂槐,还有一个千年不变的装烂好人。
宣皇后心情不好,也就不打算让这几个人好过了。
反正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们好过,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和气’罢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本宫不如把这个好人做到底了。”
‘啪’的一声,宣皇后将手中的一沓纸扔在了案上,对身边的大宫女道:“宣人进来吧。”
宣人?
苏雪衣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微微蹙了蹙眉。
可她悄悄一看,却发现赫连容和瞿贵妃都还是先前的模样,表情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顿时自愧不如,自己终究还是太浮躁,于是便缓缓松开了眉头。
随后,她便看见一个美人跟在宫婢身后缓缓而入。
看她的衣着,应当是宫中的女官,比宫婢的等级要高的多。
身着同样的宫装,她的容貌和身段却比这长春宫里的任何一个婢女都要出色。
任谁瞧过一眼,都不会再忘。
苏雪衣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宣皇后,此刻的她有些不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人,应当是宣皇后为赫连容准备的。
苏雪衣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连装一下也不愿意。
赫连容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除了苏雪衣以外的女人。
但见苏雪衣面上的表情不对劲,他才扫了一眼缓步而入的女官。
平平一眼,他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但他却不愿他的王妃心生哪怕是一丝的不悦。
便直接起身向宣皇后行礼告辞:“皇后娘娘请赎罪,儿臣忽然想起府中还有要事处理,需得带着雪衣回府一趟,还请皇后娘娘应
允。”
“这么着急吗?”宣皇后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案几,“是不是靖王府人手不够?”
“不过一桩急事罢了。”
宣皇后睨了赫连容一眼:“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从宫中到你靖王府怎么也要两刻钟的时间。若真是了不得的急事,等你回去也
于事无补了,坐下吧。”
说到最后一句,宣皇后的语气里显然充满了不悦。
瞿贵妃也给赫连容使了一个颜色。
而赫连容此举,正好给了宣皇后一个极佳的理由:
“上次我观靖王妃身边的丫头一点规矩也无,靖王妃又是个不记事的,到现在连《女诫》也不会背。
如今你府上出了急事竟然也没有个能做主的。想来你靖王府是没有能人,我这里刚好有一个,且赐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