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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钟伟剑半信半疑地把钟鉴雄交给了柳伯言,以柳伯言的老成钟伟剑不认为他会做什么过分的事,但他同时也不相信柳伯言能化解钟鉴雄的顽固。
柳伯言押着钟鉴雄走进指挥室前的夹道,撇撇左右都没人注意自己,保持着诡异沉默的柳伯言从里怀衣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出示给钟鉴雄看。
“钟都护,你是服侍府中多年的老臣了,想必认识这个东西吧。”柳伯言压低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这个是?!”那东西不大,放在手掌里旁人看不大真切,钟鉴雄的瞳孔却紧紧地缩了一圈。
“这东西在我手上,我又在二公子身边随侍,你应该已经明白大人的意思,刚才口口声声地表忠心,现在该是兑现你所声称的忠诚的时候了。”柳伯言平时非常注意上下之分,现在对比自己军阶高上好多的钟鉴雄又完完全全是一副上级对下属指示的语气。
“明、明白了。”钟鉴雄慌张地点头,“既然是大人的意思,属下一定全力辅佐二公子上位,我这就叫外围的部队停火。”
“嗯,很好。”柳伯言满意地点头,“还有我的身份请不要向二公子透露,大人这是在考验二公子,你清楚的。”
“当然,属下是自愿投降。”
就这样,两个老家伙在阴暗的夹道中达成一项心照不宣的协议,当杨希恩诧异地发现钟鉴雄和他的参谋们从外面转了一圈又被押回来时,钟鉴雄刚才还刚硬如铁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向。
“副官,让外面的机甲队停火,原地待命。”钟鉴雄命令道。
“阁、阁下?”副官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他没法理解刚才还一脸不屈的钟伟剑为何忽然又决定转变态度。
“怎么,不愿意服从我的命令吗?”钟鉴雄用威严的目光逼视着副官。
“不,只是……属下这就让外面的机甲队停火。”副官最终还是败在了那目光之下。
“柳伯,这是怎么回事?”不只钟鉴雄的人马搞不清楚他的突然变节,杨希恩同样也想不明白。
“大概是钟都护走这几步想开了吧,说到底没几个人能坦然走向死亡。”柳伯言蒙混道。
“是吗?”杨希恩半信半疑,他对柳伯言的信任是绝对的,可是钟鉴雄的转变实在太突然让他在理智上实在无法接受。
“不管怎么说少爷您的计划成功总归是件好事,不是吗?少爷您现在该想想下一步怎么走了。”柳伯言对杨希恩温和地笑道。
“嗯,说的也是。”杨希恩仔细想想觉得柳伯言说得没错,无论经过怎么不合理结果是好的就行了,现在不是去寻求那些细枝末节的时候,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此时·外围工事交战区——
“这里是司令部,第一、二方阵听令,现在马上停止攻击!重复一遍,现在马上停止攻击原地待命,否则你们将被以叛乱罪论处!”眼看已经能用肉眼辨识司令部的外墙,忽然所有的机甲都收到了这么一条莫名其妙的命令。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机师们疑惑地停下攻势各自向自己的队长质问,同时张松岚那边也没有趁机在进行攻击,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大人,是不是敌人发的假消息?”副长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不可能。”骑士长的语气很肯定,“识别码毫无疑问是司令部的,发信源也来自司令部,不可能做得假。”
“那是……难道司令部被攻破投降了?!”副长大惊失色。
“你觉得咱们的提督大人是随随便便就会投降的人物吗?”骑士长反问。
“不是,但为何司令部会让我们停火?”副长摇头,钟鉴雄的品节在陇州军队中口碑极好,上下级军官对他都信任有加。
“我也不知道,可能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吧。”骑士长无奈地耸耸肩膀,“再多我们是管不了的,命令总归是命令,让大家停火后退两公里待命。”
“是!”
“队长,敌人……敌人退下去了!”看着那些机甲纷纷掉头退去,幸存的士兵从工事里跳出来高叫道。
“那边成功了?”敌人的退却让张松岚惊喜交加。
张松岚的战线早已经被突破多处破绽百出,就在刚刚他已经做好下达撤退命令的准备,就在这时胜利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嗯,成功了,敌人没有再攻上来!”士兵兴奋地大声回答。
“成功了,太好了……”张松岚感觉自己的眼角有点发烫,“通知所有活着的人,收拢队伍把伤员转移到司令部里面去,咱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