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顿时整台机器都失去平衡,不过也算因祸得福,红色一号的射击就这么擦着机甲腋下飞了出去,连片涂漆都没擦掉。
“我勒个去,又偏!”炮手像是因为鞋带开了射失点球的足球射手般捂着脸无地自容。
惊险地闪过一炮,哈拉斯的好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临时微调诸元的其他炮手纷纷献上绝活:第一发命中在机甲另一条腿的膝关节,与主机体分离的小腿奇妙地维持姿势平移了几十米才倒地,未等机甲主体落地另一发命中,持枪的右手惨遭粉碎,机体在冲击下像个陀螺般飞转着重回天空又被第三发彻彻底底变成了“机棍”,然后是第四发、第五发、第六发……残破不堪的机身好像两队排球选手中间的球弹来弹去挥洒着仅剩不多的零件碎片。
炮手们如此卖力的原因也很简单——老大说了这货必须用最惨的方法死,老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轰隆!”
苦命的机甲挺过第九炮落地却又压上另外一颗地雷,终于在壮烈的爆炸火光中彻彻底底被拆成了散件。感谢那些殚精竭虑的机甲设计师把驾驶舱设计在了机甲后颈部这个位置让他没被磁轨炮直接击中。机载电脑在机体被命中第二炮时自动把他和驾驶舱一起弹射了出去,因为没有装甲的保护他现在正趴在战场一角的弹射座舱里处于缺氧晕厥状态。
但他的座机可没哈拉斯好命,其形状已经不能用死无全尸这么高雅的词来形容。
“队长死了?!”
因为自己的长官座机死状太惨烈太火爆所有革命军都被镇住了,突前火力侦查的机甲和坦克又接二连三地触雷,刚刚鼓舞起来的士气瞬间降回冰点,已经有人开始考虑开溜的可能性。
“都别慌!队长还没死!冲上去把队长救回来!”危急时刻站出来的是哈拉斯的忠诚副官,他要比其他人冷静很多,一下子就发现了雷达上微弱的求生讯号。
“副队说队长没事……怎么办?”士兵们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去他娘的!管他有事没事窝在这里都是死,还不如杀出一条活路来!”心智比较坚定的低级军官们又开始试图重整态势。
可惜,老天和张松岚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飕飕飕……”远程重炮从天而降革命军人仰马翻,那是五十公里外张松岚本队的支援炮火,接着又是腾空而起的飞弹尾焰和划破天空的防空激光。
“打得漂亮!”一号车长忍不住大笑着伸出拇指向张松岚本队的方向比过去。
革命军的士气在张松岚的远程打击下彻底崩溃,残存部队开始慌乱地向四面八方突围。他们中有的不小心触雷瘫在原地,有的被坦克直击致命,有的被后继的远程打击炸飞,逃跑时机甲和坦克还真就没有一身动力装甲好用,于是又出现了驾驶员弃机逃离的现象。纵观现在的战场只剩下副官带队的几十人被压制在己方机甲坦克的残骸后面做着困兽犹斗的顽抗,革命军主力几乎没做出什么有效抵抗就已然宣告完蛋了,革命军的惨象没有激起佣兵们任何同情心反倒让他们将炮火更凶猛地投射向四窜的残敌。第一机甲猎歼队已经许久没有作为战斗主力登场,佣兵们不由得将胸中积蓄的闷气都发泄在革命军身上,不知道昏迷中的哈拉斯知道自己的队伍竟是被区区一个坦克分队肆意屠杀会做何感想。
“哈哈哈,狠狠教训这帮兔崽子!他娘的好久没这么痛快了!”一号车长在驾驶舱里看戏看得兴高采烈,在他期望中这次伏击至多能将敌人惊走并造成一定损失但料想到战果如此辉煌。
眼看形势已经完全一边倒,一号车长更没想到自己马上要乐极生悲惨遭横祸。
“老大,我们身后有信号!”冷不防地耳机里忽然传来炮手惊惶的警告。
“什么?!”车长诧异地将视线转向雷达屏,三个鲜亮的红点仿佛是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
“砰!”
强烈的空气激波席卷过地面重重撞上红色一号侧面将坦克打得跳了起来,短暂滞空之后坦克有如被强风吹动的砾石在荒野上翻滚着。老车长和运气总不很好的炮手早就在非人力能承受的冲击中失去了性命。
“怎么回事,敌人?”其他战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大惨遭突袭殒命纷纷放弃四散的革命军调转炮口。
出现在荒野漆黑的地平线上的,是三台纯白色的高大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