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别看她嫁给唐季绅,但她打心底觉得两人的婚姻不会长久。
不过唐季绅就在身边,辛夷不好说出来。
辛夷随着朋友来到母亲的病房,辛母正在画画,她穿着白色的病服,头发挽在脑后。
看上去很是恬静美好。
尽管年到五十岁,但辛母看上去比真实年纪少了十岁,尤其眉宇间那股子软柔的姿态。
辛夷觉得母亲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
辛夷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到辛母的身后,轻声喊道,“妈,我来看你了。”
辛母没有回应。
辛夷又喊了声,辛母才缓缓地转过头,恬静地笑着说,“辛夷,你来了。”
辛母说话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看上去都很正常,任谁都看不出她患有精神类疾病。
辛夷连忙打开食盒,“妈,我包了你爱吃的马蹄莲肉饺。”
辛母站起身轻抚辛夷的头,“辛苦你了。”
说话时,她的余光落到旁边的唐季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她的瞳孔剧烈地瑟缩,死死地盯住唐季绅厉声问,“你是谁?”
辛夷知道母亲害怕见到陌生人,不由地出声解释,“妈妈,上次你不是念叨着我还没有结婚吗?今天,我带人来给你看看,他就是我的先生,唐季绅。”
“你姓唐?”
辛母的声音忽然间变得尖利起来,“唐文礼是你的谁?”
唐季绅虽有不解,仍是礼貌地回道,“他是我的爸爸。”
一听到这话,辛母就跟疯了一样朝着唐季绅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你们唐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辛夷反应过来想要护住唐季绅,已经来不及了。
辛母握住的素描笔重重地往唐季绅的胳膊戳进去,看见炭笔陷入肉里断在里面。
辛夷伸手去拉扯辛母,辛母失去所有的理智,猛地用力去推开辛夷。
然后,辛夷整个人都往旁边倒去,她撞掉画册,绊倒旁边的油画。
各种颜色掉落在她的白裙,变得乱七八糟。
唐季绅疼得面色发白,却又顾忌伤害辛母,只能一个劲地躲开,并没有伤害辛母。
辛母赤红着眼就跟疯了似,继续扑上去,“你去死,你全家都该下地狱......”
各种难听的话从辛母那张温婉的脸传出来。
辛夷又想上来阻拦,辛母扬起手直接甩向辛夷,打得她嘴角都流出血。
最后还是唐季绅使劲控制住辛母,后面监控人员也跟着上来,齐刷刷用力控制住辛母。
事后,房间一片狼狈。
朋友赶过来,劝着辛夷,“你先回去吧,等阿姨病情好转了,我再告诉你。”
辛夷捂住肿胀的脸沮丧地离开。
唐季绅默默地跟在辛夷的旁边,走了很长一段路。
直至辛夷回过神,发现唐季绅才问道,“你的伤口怎样?”
唐季绅摇摇头,“仅是扎伤,并不算什么,等回去清理一下就好了。”
“你看见了吧!”
辛夷仰头看着唐季绅苦涩地一笑。
唐季绅静静地凝视辛夷没有说话。
辛夷紧接着说,“你看见我的情况有多糟糕了吧!我有个瘫痪的八十岁奶奶,还有个精神不正常的妈妈,可能我妈这辈子都不会好起来,永远都要呆在医院.......”
“我和你结婚时,就知道你的情况。”
唐季绅平静地出声。
然后,他低下头去摸辛夷肿胀的唇角,“疼吧?”
辛夷别过头躲开唐季绅的手,“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别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
她宁愿别人说各种尖酸刻薄地话语来讽刺自己,都不想看见别人眼中的怜悯。
好似她多么可怜,多么不幸。
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幸的人,她只是其中的一个,至少她还有健康。
唐季绅没有因为辛夷的拒绝生气,“我见多了生死离别,也见多悲欢离合,并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有多可怜,很多人一出生就无父无母,还身体残疾。我只是想问下你嘴角疼不疼?”
“不疼!”
“还说不疼,半张脸都肿胀起来,我车内有药箱,等会帮你敷药。”
“你还是先处理自己的伤口吧!”
“不如你帮我。”
原本辛夷就跟个河豚似的鼓起来,想要攻击接近她的人。
不知怎么的,她的气消了大半,随着唐季绅上了车,后面变成两人相互换药。
辛夷看着低下头耐心地帮她敷脸的唐季绅,好奇地问,“我妈妈好像认识你的爸爸。”
唐季绅的手僵了下,“我不太清楚。”
“你要不要回去问一下?”
辛夷回想妈妈的样子,心底很是古怪。
明明朋友都告诉她,妈妈的病情有所好转,怎么一看见唐季绅整个人都变得很激动。
激动得要杀了唐季绅。
唐季绅点了点头,“好,还疼吗?”
辛夷摇头,“不疼了,下午,你有什么计划?”
“没有什么计划,你呢?”
“你不用去上晚班?”
“我调休了,要不我们去看电影。”
“可以,最近有部电影不错,同事们都在热议,要不我们去看。”
辛夷和唐季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一下子拉近感情。
别人都是先恋后婚,而辛夷和唐季绅在结婚前从未看过电影,更没有所谓吃爆米花。
以及其他浪漫的事情。
电影院的蓝色光线打在唐季绅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上,辛夷看得有点入了迷。
她能够嫁给这样的男人,算是走到狗屎运了吧!
可能她看人的目光太过直接,看得唐季绅都回头去看她,“怎么了?”
辛夷掩饰性地摇头表示,“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娶我?”
唐季绅的神情稍微有点不太自在,“你适合啊!”
适合两个字定义两个人的关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对于婚姻不再追求喜欢的人,变成适合的人。
辛夷想了想,要是说适合,她绝不可能是唐季绅合适的对象。
毕竟唐季绅的家境摆在那里,而她的家境也摆在哪里,要是说她多贤惠多体贴,也算不上。
既不是合适的人,也不是喜欢的人,唐季绅竟然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