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行,一根汗毛也不行。”
齐叔面色蓦地一沉:
“你想违背老爷子的意思?”
厉腾扬手,温安全走了过来,对齐叔做了个‘请’的手势,齐叔正要动怒,才发现自己带过来的两个人,已不知去向。
齐频眼皮晃动,太阳穴突突跳,他知道厉腾已铁了心要弄死薄临渊,只得垂下了头,跟着温安全走了。
一瓢冷水泼向了薄临渊,薄临渊悠悠转醒,他张开的眸子,落入厉腾冷峻又戾气的容颜,意识回笼,他想抹去脸上的冷水,可是,他的手不能动,他的思维是清楚的,但是,他的手脚都不能动了,完全没有知觉,再这样下去,他会彻底残掉。
但是,他没有求饶,嘴角扯出微笑,嗓音暗哑:
“厉腾,要么,痛快给我一刀,否则,等我缓过了这口气,不弄死你,我就是薄临渊。”
又一瓢冷水泼到自己脸上,随之而来的,是厉腾冰冷无情的声音:
“我们之间的债,咱今天好好捋捋。”
“你妈勾引我爸,破坏了我的家庭,我妈为了我,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带着我离开薄家,这一走,就是二十来年,你与你妈,还有那个渣男,生活得多么幸福,你妈还有什么不满足?”
薄临渊大笑一声,由于太冷,他的喉管出了问题,尽管笑得很歇斯底,但他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很小:
“你是这样认为的?”
“像薄家豪那样的父亲,拿来做什么?”
“他也从来没管过我。”
厉腾并不同情:
“谁让你妈是个贱货呢。”
薄临渊的脸,气得通红,眼睛也染了红色:
“我妈贱,你妈不一样?”
“没有了那渣男,她一样无法活下去,如果没有她狠厉的手段,我妈也不会早早离世。”
“你妈的死,是她咎由自取,我妈的死,却是你一手造成,五年前,因为顾念母子,我饶了你,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没人能救是了你。”
厉腾吃了称砣,铁了心。
肖辰进来了,在他耳边悄悄说:
“薄总,倪方天来了。”
倪方天,倪随心哥哥,薄临渊亲舅舅。
此时来,一定是为了拯救薄临渊于水火,谁泄得秘,厉腾不想去追究。
他暂时还不想与倪方天正面冲突,还没到时候。
他理了理领子,示意手下看着地上的男人,带着肖辰出去了。
楼下,大背头,枣红西装,橘色领带,手上戴着大扳指的男人,便是倪方天了。
他见下来的是厉腾,当下黑脸:
“你来这儿做什么?”
“临渊呢?”
从倪方天这吃惊的神色看来,他并不知情,完全是撞上了。
厉腾皮笑肉不笑:
“裴柏安说他新研究了套针灸,对病腿有好处,尤其像临渊这样久病的腿。”
“舅舅,我正要找你。”
倪方天对厉腾的话,半信半疑,五年前,若不是他及时出手,这小子已经把临渊赶尽杀绝了,而这几年,两人素无往来,如今,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倪方天疑心肆起。
厉腾嘴角的笑,勾深,眼眸里的笑意,带着虔诚:
“你知道最近中盛发展的不错,有几个项目吃不下,想找合作伙伴,舅舅想不想考虑下?”
倪方天皱了皱眉头:
“中盛会缺合作伙伴?”
厉腾拍了拍他的肩:
“中盛虽然在海城算是做得不错的企业,但是,也不是一家独大,再说,亲戚嘛,自然要优先考虑你,我与临渊,毕竟是同宗同族的兄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厉腾语气诚恳,他甚至真谈起了合作的事。
倪方天本来挺怀疑的,见他说的有鼻有眼,便就渐渐打消了芥蒂。
谁不想赚钱,尤其是中盛这样的大集团送上门来。
倪方天犹豫了会:
“如果我有诚意,中盛几时愿意签合同?”
交涉一番,倪方天终于动心了。
五年前,他的方天集团能与盛世并驾齐驱,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走下坡路。
一年不如一年。
而突然杀出来的中盛集团,却像一匹黑马驹子。
他本来就对中盛创建的开创者挺腊拜,后来听说是厉腾,倪方天还有些吃惊,介于五年前的过节,他也不好意思舔着上门。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过,他也有点担心楼上的薄临渊。
鱼儿上钩,厉腾不急不躁。
他拿了支雪茄,递给倪方天,还亲自帮他点燃,自己也点了根。
“舅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放在心上了。”
倪方天这话,早想说了,碍于面子,他一直没说出口,毕竟,他在海城也在生存。
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吧,再说,厉腾现在这么强大,与他对着干,一点好处没有,人家愿意放弃恩怨,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主要还是方天事业下滑,倪方天才会有这样的心境。
“肖辰,上去问问裴医生,还有多久完?”
肖辰上楼,一会下来,报告:
“薄总,裴医生说,小薄总那腿,拖得在久,得慢慢灸,才会有起色,我刚刚听到小薄总说,他的腿有点知觉了。”
肖辰说得绘声绘色,倪方天到底是相信了。
厉腾:
“看吧,我没骗你吧,走,我们去中盛签合同去。”
倪方天与厉腾一同走出公寓。
倪方天怕厉腾使诈:
“厉腾,合同可以马上签,但是,得有临渊在场,才行。”
“他在治腿,等会儿,就让肖辰把他带去中盛。”
话都说话这份儿上了,倪方天不好再拒绝,再说,他也想吃中盛给的这场肥肉。
毕竟,这段时间,他的方天拉不到项目,四处碰壁,他一愁莫展,本来就是过来找薄临渊商讨办法的。
倪方天与厉腾进了办公室,厉腾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倪方天,一杯自个儿端了起来。
“肖辰去拟合同了,舅舅,稍等两分钟。”
倪方天瞥了眼杯子里的液体,鲜红如血,不敢下嘴。
厉腾见状,轻笑了声,率先喝掉了杯子里的酒,扬了扬手,示意倪方天喝。
倪方天抬起杯子,一口喝净,口感不错。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酒瓶很快见底。
而肖辰这一去,就不见回来,倪方天有了几分醉意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