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拿起酒瓶时。
房门被人推开,影影绰绰的光线里,顾念好像看到了厉腾的脸。
男人往里面望了眼,眯了眯眸,在张一鸣吼起来时,男人合上门离开。
“喝啊。”
人性都是欺弱者。
尤其是见人落鬼时,还再踩一脚,所谓,墙倒众人推,正是这个理。
在吕秀红的怂恿下,大家开始不耐烦:
“喝啊,磨磨蹭蹭的,出来谈业务的,哪个不是女中豪杰?就你这风格,滚一边儿凉快去,回家生娃热老公炕。”
李佳佳抓住顾念的手,冷汗滴落,她微微摇头,像在说:顾姐,不能喝,这一整瓶下去,估计人都没了。
何况,你还怀着孩子。
顾念反握住李佳佳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勾画。
顾念看到了厉腾,可是,厉腾走了,他应该没看到她们,她们之间虽没感情,可是,她怀着他的孩子,他绝不会坐视不管。
他之所以走,应该是没看到她。
李佳佳终于意会过来,顾念是暗示她,让她出去找刚才走错房间的男人。
李佳佳点头,退到一边。
顾念提起龙舌兰,轻抿了小口,辣度直呛喉管,眼泪都呛出来了。
吕秀红双手抱臂,眼睛里有快意迸出,像在说,顾念,敢给我抢总监的位置,你还不配。
李佳佳出去,并没找到刚才的男人,倒是服务生送过来一张纸条。
让她交给张一鸣。
张一鸣在看到纸条上的字时,脸一白,立刻从座位上站起,大家纷纷奇怪,问他:
“谁写的纸条?”
张一鸣:
“没事,我出去一会。”
张一鸣刚走出房间,就被一名等在门口的服务员带去了隔壁房间。
服务员离开,房门阖上。
张一鸣目光触到坐在椅子上男人的脸时,牙齿打了颤:
“谢总。”
谢创舌尖舔了舔嘴唇,指尖扳动着拇指上显眼的绿色扳指,目光沉冷,盯着张一鸣,抿着嘴唇不语。
紧张气息,从四面八方钻过来,密密地裹住了张一鸣。
“不知谢总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张一鸣垂下眸,似乎都懒得看张一鸣一眼:
“听说,你在这儿为难一个孕妇?”
张一鸣眉头一动:
“孕妇?”
他回想了下,掀动嘴皮子:
“没有的事,谢总,我怎么可能为难孕妇呢。”
咣当。
一个东西砸到了张一鸣额头上。
张一鸣头晕眼花时,他下垂的视线触到了个铁球。
张一鸣双腿一软,顾得额上的伤口,跪倒在地:
“谢总,我知道错了,不是我要为难她,是吕秀红,她们之间有过节,因为职场之争,吕秀红也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吓吓而已,并不是真的要为难她。”
谢创抬起的目光,凛冽如刀片,像是要狠狠剜在张一鸣身上:
“顾念这个女人,不是你能碰的,张一鸣,今天,还算我来得早,不然,你香奈儿整个品牌,可能都会付诸东流。”
谢创是百亿身家,他想要保护的人,张一鸣怎敢说一个不字。
“我……知道了。”
“以后,知道怎么了做?”
谢创声音冷得渗入骨头。
张一鸣身体打着摆子,唯唯诺诺:
“懂,我懂,谢总。”
“滚。”
谢创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了张一鸣尾椎上。
张一鸣屁滚尿流地滚了。
大家本来还要为难顾念,在看到张一鸣脸色苍白回来时,额头上破了个洞不说,腰也起不起来,明显,是被人打的。
包间里很安静,没人敢说一句话,深藏不露的刘世儒,静静看着张一鸣。
张一鸣狼狈万分,像个龟孙子,跪到顾念面前:
“奶奶,不,姑奶奶,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眼瞎……”
说着,张一鸣左右开弓,煽了自己好多下嘴巴子。
吕秀红傻眼,身体僵硬,她知道叫张一鸣出去的人,非富即贵,海城,没几个人能惹得起。
戏剧性的画风逆转,让顾念一时间也愣住了。
她扶起张一鸣:
“张总,有事好说,别这样。”
张一鸣却抓住了她的手,哭着央求:
“姑奶奶,我真错了,香奈儿的时装刊筌一百年也行,都给你,还不行吗?”
“行,行啊。”
顾念得到张一鸣承诺,也不过多纠缠,带着李佳佳闪人。
大家知道张一鸣心情不好,又不敢多问,渐渐地就都散了。
刘世儒想问,张一鸣已被吕秀红扶着走了。
吕秀红把张一鸣扶上车,忍了半天,在回去的路上,终于忍不住问:
“你刚刚见了谁?”
张一鸣浑身都是软的,腿到现在还打着颤,闭着眼睛,说:
“谢创。”
“百亿豪门谢创?”
“对。”
吕秀红神色凝重:
“顾念与他能有什么关系?”
张一鸣哀嚎:
“你他妈的别问了行不行,要不是为了你,老子也不会得罪谢创,羊肉没吃着,反而惹了一身骚。”
张一鸣埋怨。
吕秀红冷哼:
“要不是你看上了顾念,也不会这样帮我为难她,说白了,你们男人就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