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是跑下楼的。
江漠然见她下来,解了安全带,下车。
顾念迫不及待,问:
“你来盛世谈生意?”
江漠然直截了当:
“我找薄庭琛有点事,你找我什么事?”
顾念汲了口气,气息平稳后说:
“你跟薄总说,让他放过欣然,还说,他是我老公?”
江漠然不清楚薄庭琛怎么给顾念说的。
缄默不语。
顾念:
“江漠然,我告诉你,我老公叫厉腾,他是个连生活都无着落的穷光蛋,我怎么可能有那样的福气,成为薄总的妻子,如果他是我老公,我又何必为了微薄的薪水,大着肚子也要上这个班。”
顾念的理直气壮让江漠然难受。
江漠然知道现在与她说不清,瞧顾念那副气鼓鼓的架势,他把真相说出来,顾念不止不会相信,还会怀疑他为了救欣然,以及想搞荣兴那块地而不择手段,利用她。
江漠然叹了口气,他握住顾念双肩:m
“我来找薄庭琛谈荣兴的事,他不给,我爸又压我,我嘴快就那样说了,你不要生气。”
顾念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急得不行:
“那你快打电话给薄总,我好不容易才爬到总监这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漠然,我需要这份工作。”
江漠然手上的证据,也并非什么实锤的证据。
还加了他的主观意识与猜测。
他刚才那样笃定,是想让薄庭琛自露马脚。
如果薄庭琛真不是厉腾,顾念在盛世的日子不好过了。
顾念急匆匆下来找他,是薄庭琛对她施压,让她递辞呈。
江漠然握住顾念肩膀的手力道加重:
“念念,辞就辞,大不了,你来我江氏上班。”
顾念眼角有泪水掉落:
“江漠然,江氏自顾不暇,你总经理的位置还能保多久,都是个未知数,你如何能顾得上我?”
顾念一针见血,戳到江漠然痛处。
江漠然见她眼尾泛红,心头一软,柔声说:
“别哭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道歉,还不行吗?”
电话是当着顾念的面打的。
江漠然电话打了好几次才打进去,还是转的内线。
“喂。”
手机开的免提,薄庭琛清冷的声音传来。
江漠然踌躇了两秒,在薄庭琛就要挂电话时,难为情地开口:
“薄总,刚刚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那头的薄庭琛像是很忙,传来沙沙纸翻动的声音,片刻后,才说:
“哪句?”
江漠然对上顾念眼睛里的水光,气焰全灭,咬牙:
“刚才,我说你是厉腾,是顾念的老公,念念已经给我证实了,她说你只是她老板,薄总……”
薄庭琛声音冷如玄冰:
“让她自己说。”
顾念及时开口:
“薄总,江漠然胡说的,他知道错了,我自己的老公,我还不知道是谁嘛,薄总,求你给一个机会。”
为了保住这份工作,顾念放下身段。
薄庭琛默然了会,电话挂断了。
顾念悬起的心落下。
她警告江漠然:
“江氏那么多的事,你不管,你管我的事干什么?再说,欣然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管。”
江漠然:
“我是她哥,她发生那样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
顾念:
“欣然的事,你没责任吗?江漠然,如果不是你招惹上顾柳,许多事都不会发生。”
顾念语气里,多多少少都有埋怨。
江漠然握住女人双肩的手滑落,抓住她的手,急得不行:
“念念,我不爱顾柳,那晚,是她算计了我,她在我房间里焚了媚香,我发着高烧,看不清人脸,我以为她是你,所以……”
顾念盯着江漠然,眸底有精光划过:
“那晚是意外,那么,你们后来厮混的那段时间呢?江漠然,是个男人,就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明明是了出戏,你却明辩不了是非,我进去的时候,我知道你为我奔走过,五年改判两年,也有你的功劳,我感谢你,所以,在我心中,只能当你是朋友,不能再多了。”
“那个男人,他给不了你幸福,念念……”
顾念嘴角缠了一缕发,她没有把它们捋开,嘴角扬起浅浅笑意:
“幸福没有一定的标准,每个人对它的理解也不一样,可能经济上,他是穷了点,但是,我与他在一起,挺幸福的,真的,所以,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好与顾柳生活。”
提到顾柳,江漠然冷笑:
“经历了欣然的事,你觉得,我与她还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