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
母子三人与顾庭之在府门口相遇。
顾思贤从马车上跳下来,整个人丧丧的。
“没有考过?”顾庭之眉梢微扬。
比没考过还要扎心!
好比烤鸭在手里,酥香醉人,他一口啃上去,烤鸭飞了!
顾思贤蔫头蔫脑地进屋子。
苏叶让顾云舒陪顾思贤,她与顾庭之并肩入内,“考了一个第二名,竹简掉了,礼部说不能补,得皇上的印章。”
顾庭之满眼笑意,“你输了。”
苏叶:“……”
难道不该表示同情,再想办法解决顾思贤竹简的问题?
“大人?你该想办法,给思贤将殿选的竹简拿到手,让他继续考试,咱们之间的赌局才能见真章!他这被迫退赛,也不能说我输了啊!”苏叶不肯认账。
顾庭之莞尔一笑,“何时殿选?”
“明日。”
顾庭之没有表态,而是去往书房,重新整理官盐的方案。
元靖帝并不认可他重新制定的方案,认为这样减少了财政的收入。
若是按照此法实施,要增加税收。
增加税收,便增加百姓的负担。
如今的赋税本就很重。
实际上官收盐转卖给盐商,已经赚取一部分,盐商将盐售卖出去,其中要上交赋税,两两相加,与官运、官售的利润持平,不但满足财政所需,惠利百姓,不必担心因为垄断而盐的价钱增高,经济得以提升。
利大于弊。
顾庭之将账目原原本本的换算出来,准备充足,再入宫说元靖帝。
他之前还想将盐政实施下去,等国库充盈,再提减轻赋税。
繁重的苛捐杂税,许多百姓只处于温饱的状态。
许多百姓遇到灾害,颗粒无收,便会弃田地而逃,增加难民数目,不便于管理。
田地荒废,百姓无法缴税,国库增收同样会拉低。
顾庭之在安阳县任县令,深有体会。
他想或许真的要坐在首辅的位置,能够更好的为百姓谋福祉。
苏叶见顾庭之在忙,没有进去打扰他,去厨房做饭。
顾庭之忙得天昏地暗,苏叶将饭菜端到书房,他草草吃几口,便又投身公务中。
等他忙完之后,四周寂静无声。
顾庭之望着窗外,已经子时,夜幕笼罩着府邸,揉着眼角缓解干涩。
文书整理好,顾庭之去往顾思贤的屋子。
他推开门,一眼看见临窗摆放的长榻上,缩着一团小小的身影。
顾庭之点燃油灯,缓步走向顾思贤。
顾思贤直接歪倒在榻上,装睡。
“你自诩男子汉,这一点挫折将你给打倒了?”顾庭之随意坐在长榻边沿,望着顾思贤颤动的眼睫,缓缓说道:“竹简这般重要的东西,自己要看顾好,不可粗心大意。你若为官,将官印给丢了,造成的后患,丢的是身家性命,无人能够帮你。”
顾思贤翻个身,趴在榻上,脑袋对着里侧,小手紧紧握成拳头。
顾庭之从袖中抽出一根竹简,放在他的枕畔,摸一摸他的脑袋,“早些睡,明日殿选切不可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