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邦从瞎婆子那儿得到片面的真相,便心如刀割。听完方氏的叙述,想着明君的遭遇,更是撕心裂肺,痛彻骨髓!
悲恸至极,悲愤至极!
这两种情绪如同怒焰灼烧着他,苏定邦恨不得掐死方氏!
一直以为是他们换孩子,却未曾料到牵扯出明君死于非命!
并不是难产而亡!
他暴怒的瞪着方氏,充斥着浓烈的杀意,“明君不与人为恶,恪守本分。你们再不喜她,她仍记得自己是长嫂,不曾亏待过你们!”
苏定邦想到明君的无助、绝望,窒闷的连气都喘不上来,忍无可忍,一脚踹向方氏。
“啊——”
方氏凄厉惨叫,‘嘭’地撞上墙壁,重重摔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
苏庆田脸色惨白,苏定邦扫来阴鸷的一眼,他浑身彻骨的寒,冷汗涔涔而下,想要转身就逃,双腿生根般挪动不了半分。
方氏将所有的事情包揽下来,撇清了苏老夫人。
她的所作所为,让众人瞠目结舌。
万万想不到,因为一时嫉妒,害死一条人命,互换了一个孩子的人生。
如今事情暴露出来,为保苏婉的荣华富贵,不惜雇凶杀人!
这一出大戏,令众人唏嘘。
十分同情苏定邦,怜悯苏叶。
宾客给主家留几分体面,悄悄自行散去。
苏叶脊背发冷,无法想象在产房里,方氏对明君做了什么。
必定是被瞎婆子给撞见,方氏对瞎婆子说了什么,瞎婆子明哲保身,未将事情给揭露。而她明明可以救两条命,不愿蹚浑水,没有插手,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双重精神压力下,精神失常。
因此她反复说‘不该死’‘能活’。
这是瞎婆子的心结。
“杀人者,命偿!”苏定邦嗓音干涩嘶哑,喉口发紧,一字一句道:“俩位大人,你们在此听见了。方氏谋害……我的爱妻,苏婉雇凶谋害我的女儿,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苏将军,你放心,我必定彻查此案,给你们一个公道!”京兆府尹与大理寺少卿表态,“取证属实,处以斩刑!”
苏定邦握紧拳头,他要将方氏千刀万剐!
苏婉吓破胆,下身一热,失禁了。
“爹,爹,不关我的事,是方氏……都是方氏干的!”
苏婉眼中布满恐惧,绝望的抓着苏定邦的袍摆,苦苦地哀求。
“我那时候还小,换孩子的事情与我无关,爹爹,救救我!”
苏婉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
一旦想着苏叶接替她的人生,苏婉内心涌出强烈的不甘。
苏定邦一脚将她掀翻,官差用镣铐将苏婉铐住,拖下去。
“婉儿!婉儿!”方氏同样不想死,她朝苏婉爬过去,想要护住苏婉。
“贱人!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为什么是你生的我?为什么是你!”苏婉憎恨着方氏,恨不得她去死!拼命的挣扎,苏婉凄厉绝望的喊道:“爹!救我!我是您最疼的婉婉啊!我是冤枉的……”
方氏被苏婉怨恨的目光定在原地,心里生出无限的悲凉。她为自己的女儿好,最后反而被她憎恨,不愿认她这个娘!
她看着苏婉被拖走,爬到苏老夫人脚边,“娘!娘!救我和婉儿……”
“方氏,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亏心事,现在遭报应了。”苏老夫人叹息一声。
方氏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苏老夫人这是不管她了?
“娘,你过河拆桥,我都帮你……啊……”
不知谁捡一块石头砸向方氏的脑袋,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脑袋的棉布,痛得说不出话。官差将她拖走,方氏死死瞪着苏叶,里面布满了不甘和求生欲。伸长了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又什么都抓不到。
苏老夫人见人被拖下去,松了一口气,满面愧疚道:“邦儿,娘对不住你,你想要如何处置,娘……娘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