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抢救一下,可黄澄澄的小米已经被熬成了焦黑色,怎么可能抢救得过来?
苏娇杨只能重新淘了米,准备新熬一锅,柳蔓和杜燕就在她旁边给当帮手。
柳蔓问,“娇杨,你刚刚是干啥呢?我喊了你好几声,你才回过神来。我瞅着你像是在学数学,可我也不大确定,因为你在那本子上写的东西我都看不懂,你在搞啥呢?”
杜燕也问,“娇杨,你脸上这俩大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苏娇杨没抬头,她用筷子搅着锅里那几粒米,找了个借口道:“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梦到当初在津大念书时遇到的一个证明题了。”
“之前念书的时候怎么都没想明白,昨天晚上突然就梦见了,做梦的时候解了一晚上的数学题,难得的是早晨醒来还能记得大概思路,所以煮饭的时候就去写证明思路了,没想到写得太入神……”
为了表现得逼真一点,苏娇杨特地装作尴尬地挠了挠头,为自己加了点戏。
柳蔓与杜燕信以为真,二人对视了一眼,你来我去地挤着眉,最后还是杜燕实在撑不住了,硬着头皮同苏娇杨说,“娇杨,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你说呗?”
杜燕道:“我数学不是很好,时间短任务重,学起来就有些吃力,我怕高考的时候会被数学拖了总成绩的后腿。我看你解数学题的时候挺轻松的,学的肯定很好,你能不能教教我?”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杜燕立马就后悔了,她改口道:“你放心,不会占据你太多时间的,我肯定不会每道题都问你,那些我能琢磨明白的题,我都自个儿做。要是遇到实在琢磨不明白,看了答案之后还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的题目,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娇杨,我知道我这要求有点过分,临近高考,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你要是不方便的话,直接拒绝就可以,不影响咱的情分啊!”
苏娇杨失笑,“这算啥?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呗,只要我会,我还能藏着掖着不同你说?现在的活儿又不重,我几乎每天都在宿舍里看书,你留宿舍和我一块儿学也行,想继续去红星小学的教室里自习也行,跟着柳蔓去卫生所里学也可以,有啥不会的尽管问我,我能帮你解决的肯定尽力解决。”
柳蔓也凑过来,“娇杨娇杨,我看你做物理题也挺溜的,我物理成绩不怎么样,你能帮帮我不?”
苏娇杨故意横了柳蔓一眼,“你都和我这么生分了,我还帮你做啥?不帮!”
柳蔓知道苏娇杨说的是气话,嘿嘿笑着,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
不论是对于那套高中课本还是对于那套《数理化自学丛书》,苏娇杨的掌握程度都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帮柳蔓和杜燕解决一两道难题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因为苏娇杨已经翻来覆去地把那几本书给研读透了,所以她讲起题目来就变得轻松写意了很多,对于那些将柳蔓和杜燕认为难到令人发指的题目,苏娇杨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写出好几种解法,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地拎出一道拓展题来让柳蔓和杜燕巩固。
而且苏娇杨讲题的时候,并不仅仅是讲题,她还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将那一道题目涉及到的所有知识点都给串讲一遍,柳蔓与杜燕时不时就能感受到‘拨云见日’与‘豁然开朗’的惊喜。
杜燕在上山下乡前,学的是地质,她的专业本是一宿舍知青中最接地气的,却同样是最派不上用场的,国家派她来支援杜家庄搞建设,并不是让她在杜家庄挖矿找矿,而是让她来杜家庄种地的,如今赶上农闲,她手里的活儿倒是没有多少。
可柳蔓就不一样了,柳蔓倒是不需要种地,但她需要在卫生所轮值,白天是没办法待在宿舍好好学习的,只能带着书本去卫生所看。
亲眼看着杜燕的水平飞速拔高,而自己几乎是在原地踏步,柳蔓急得口舌生疮,却也无可奈何,最后还是苏娇杨发现了柳蔓的急躁,主动将学习的地方从宿舍挪到了卫生所给柳蔓分配的那间值班休息室里,让柳蔓在遇到不会的问题时都可以随时找到她,这才解了柳蔓的心火。
与苏娇杨、柳蔓和杜燕住在同一个宿舍的那三个姑娘原先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决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参加第一次高考,就当做一次高考全真模拟试题,可是这三人偶尔听了一次苏娇杨给柳蔓和杜燕开小灶的内容之后,惊为天人,然后便腆着脸来找苏娇杨旁听了。
都是同一个屋子下住了十来年的人,就算关系没有同柳蔓和杜燕那样好,但关系也绝对不算坏,更何况,那三人把话讲的明明白白,她们就是来旁听一下,不会耽误苏娇杨的进度,苏娇杨哪能把人拦着?
苏娇杨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看病的老太太在听了苏娇杨给柳蔓他们讲的东西之后,出门便到村里大肆宣传去了。
“哎呀,那个苏知青,脑瓜子好,嘴皮子也溜,讲起东西来一套一套又一套的,老婆子我虽然听不懂人家在讲啥,但有一点我能确定,人家讲的一定好!”
“你问我老婆子为啥能确定人家苏知青讲得好?”
“因为除了苏知青外的那五个知青都说好!你不知道那些知青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人吗?要是苏知青讲的不好,她们会去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