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秋觉察到中田佑男对野泽雄二的好感,认为有必要进一步深入了解这个假装哑巴的日本人,防止其受到野泽雄二的蛊惑,果真成了奸细。
第二天,戴着口罩的沈一秋带着两名日本兵走进了监舍,神情漠然地说道:“皇军的医学试验进入关键期,务必要保持环境清洁,这几天,大家不要随意走动,随时听从皇军的安排,接受质询。”
沈一秋先是巡察了一番屋内环境,尤其是看了看正在床上发呆的中田佑男,随后分发了药水与喷雾器,指挥几名战俘对监舍进行消毒。由于不是放风的时间,其余战俘则拥挤到了监舍内的各处。
外面传来汽车马达的声音,还有日本看守严厉的喝问声,显然,有陌生人进入了特俘营。紧接着,站在窗口发呆的一名战俘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地叫了起来:“快来看!来了好多日本娘们!”
战俘们一窝蜂地拥到了窗前,像是久未沾腥的猫见到了鱼,个个伸长脖子往外看。那跟着沈一秋进来的日本兵哈哈大笑着就往外跑,一名日本兵一边跑,一边还炫耀般地冲着战俘们喊道:“花姑娘来啦!哈哈!”
廖百夏看了看窗外,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尽管这些“慰安妇”是日本人,但她们无疑也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受害者,可怜啊!
沈一秋则别过脸去,面无表情地自顾自地进行着消毒,并有意靠近中田佑男——她感觉到中田佑男目前的情绪无比焦虑,于是想进一步仔细观察,如有机会,还要再把他带出去询问一番。
一名战俘嘻皮笑脸地跑向中田佑男,一把将他从床上拽起,大声说道:“哑巴,快来看日本女人,开荤了!”
“日本女人?”中田佑男回过神来,心中一紧:这些畜生果真连自己的同胞姐妹也不放过!他随着那名战俘挤到了窗边,抬头向外看去。
只见车上下来的十几名“慰安妇”清一色身穿和服,从仪态来看,确实都是日本女人。这些女人瘦弱憔悴、强作欢颜,下车后就站成了一排,整齐地向雀跃着的日本兵鞠躬,等待安排。
山田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搂住一名颇有姿色的女子,随即哈哈大笑,将嘴凑到女子脸上狂吻一气,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女子身上乱摸起来,那女子面无表情,紧紧依偎着山田,很快就与山田一起走向鬼子营房方向。
“洋子!”中田佑男猛然一惊,差一点叫出声来——他意外发现那名被山田搂着的女子,像是自己的初恋情人洋子!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口中“啊啊”地叫着,猛然挤出人群向门外冲去,廖百夏看到中田如此失态,连忙一个箭步上去,伸手将他拉住。同时大声说道:“你不要命了?”
中田佑男像疯了一样挣扎,但廖百夏的手就像铁钳一般,令他寸步难行。
一名战俘见到中田佑男的失态,背后指着他对其他人说:“瞧,那哑巴发春,想日本女人了!”几名在门外站岗的日本兵也哈哈大笑,一名日本兵则凶神恶煞般地走过来,狠狠推了中田佑男一把,厉声说道:“滚回去!”
中田佑男被推回了监舍,心乱如麻、红着眼睛四处张望。
他不顾一切地跑向沈一秋,口中喃喃发声,面露焦急之色。沈一秋立刻意识到这个日本人有要事相告,她朝廖百夏使了个眼色,随后指着中田佑男说道:“你刚才有失心疯症状,快随我到医务室去治疗!”
廖百夏立即会意,堵住了想跟着去的晏轲,示意他不要干扰沈一秋。
沈一秋将中田佑男带到医务室,中田佑男鞠躬到底,并连连向她作揖,焦急地说道:“刚才来的那批姑娘,有一个像是我的女友洋子,请沈小姐无论如何也要帮我,让我与她见一面!”
沈一秋大吃一惊,觉得中田佑男太莽撞了——让她帮忙安排战俘和“慰安妇”见面,这无论如何也行不通!
她自从得知中田佑男卧底集中营的真实目的之后,对这个日本人暗自钦佩,但却不得不隐瞒身份,假装对其冷若冰霜,因为中田佑男毕竟不是受过训练的特工,只是个平民,冲动起来可能会不计后果。
中田佑男在不能确定沈一秋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贸然向她求助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洋子”姑娘对他而言实在太重要了,能让他不顾一切。
她冷冷地说道:“也许她根本不是你的洋子,请不要再胡思乱想!”
中田佑男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份,并且不切实际,不禁悲从中来,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忍不住伤心欲绝——因为凭着他的直觉,那个女人就是洋子!
他猛地抬起头,祈求般地对沈一秋说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恋人,请沈小姐成全!”
沈一秋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她忍不住问道:“你这么肯定?”
“即便是一根头发,我也能感受得到她身上的气息。一定是她,不会错!”中田说完,回忆起与洋子的过往。
原来,中田佑男出身于书香门弟,自小家境优越,每隔一段时间,父母就会带他到乡下表哥家去探亲、玩耍。
相比灰头土脸的乡村少年,中田佑男这样干净的“城里男孩”犹如鹤立鸡群,自然非常受小女孩的欢迎,其中就有一个小女孩,每次都会瞪着大大的、黑黝黝的眼睛远远看着他,充满了好奇,甚至还有些许崇拜。
时间久了,中田佑男便知这个小女孩名叫洋子。
洋子是个极其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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