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轲与杨啸一夜均未合眼,第二天一大早,晏轲就直奔伪军中队长办公室,出人意料地是,站岗的两名伪军横枪将他拦下。
晏轲突然心里“格登”了一下,他硬着头皮,笑着说:“钱队长说我可以随时找他,还请两位兄弟通报一声。”
两名伪军对视了一眼,放下了枪。一名伪军看了看晏轲,闪烁其辞地说道:“钱队长……他还没回来,你还是先回去吧。”
晏轲急忙追问道:“他去了哪里?”结果两名伪军都摇摇头,支支吾吾地什么话也不愿说。晏轲顿时后脑勺发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他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声音微微颤抖,说道:“我去找金翻译。”
一名伪军突然沉下脸来,拉了下枪栓,大喝一声:“金翻译也不在!让你回去就回去,怎么这么啰嗦?!”
晏轲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焦急地左顾右盼,并不想离开这时。这时他看到几名伪军拖着一个血淋淋的人走出一间屋子,一名日本兵光着膀子,手拿皮鞭也走了出来,看样子,那个受伤的人遭到了连夜的严刑拷打。
晏轲现在满脑子都是懵的,他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终于看清那被打得快断气的人是伪军老楚。晏轲清楚地记得,钱六临走时,交待老楚先回去休息,以便他回来后顶班,没想到现在老楚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拖着老楚往外走的一名伪军看了看晏轲,欲言又止,随即和另一名伪军继续拖着老楚走向一辆板车,两人一起用力,把他抛了上去,然后转身就走。不一会儿,一辆拉尸的马车过来,马夫用铁钩勾住老楚的衣领将他移到了马车上。
“不是说暂时找不到马夫么?”晏轲目瞪口呆,他觉得天旋地转——种种迹象表明,昨天晚上的越狱行动极可能中了一个圈套,而鬼子正在收网清算!钱六危险,石小溪危险!
他的心七上八下起来,但还有一丝侥幸——精明无比的钱六发现情势不妙,兴许会与石小溪一起逃走!不对,钱六这个胆小鬼肯定顾不上石小溪,他自个儿溜走了……
正当晏轲胡思乱想的时候,伪军老李歪戴着帽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晏轲说道:“可找到你了,那个,野泽中佐有请,让你快到他办公室去!”
晏轲看见老李,像是看到了救星,他上前一步,两眼喷火,双手用力抓住老李的肩膀,嘶哑着嗓子问道:“钱六那个混蛋呢?你快告诉我!”
老李默默地掰开钱六的双手,淡淡地说道:“兄弟,中佐找你,你快去。”
晏轲一把推开老李,拔腿就往集中营指导部办公室跑去。老李在后面跟跑了一段路,紧张地直嚷嚷:“兄弟慢点,注意规矩!”
晏轲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压抑着心中的悲愤与惶恐,逐渐放慢了脚步。两名站岗的日本兵一反常态,对晏轲搜了一次身,这才让他进入指导部办公室。
晏轲还没进办公室,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之气,再偷偷一看,门口的地上还有明显被水冲洗的痕迹。晏轲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野泽雄二气定神闲地坐在办公桌后面那张宽大的椅子上,他看到故作镇静的晏轲,微微一笑。晏轲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就露出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出来。他在等着野泽雄二发话,并且做好了“见招拆招”的准备。
野泽雄二停顿了一会儿,开门见山地对晏轲说道:“昨天晚上,皇军在运尸车上发现了一条‘大鱼’,据查,这条‘大鱼’可能是你们所称‘中央军’的一名高官。”
晏轲心中一阵揪紧,石小溪果然凶多吉少!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声称石小溪是自己的朋友,自然摆脱不了干系。他假装不解,说道:“哦,到了这里,无所谓什么高官、士兵,都是皇军的奴隶,中佐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钱队长呢?”
野泽雄二诡异一笑,问道:“你今天很反常,为什么一大早就要找钱队长?”
晏轲对答如流,说道:“昨夜,我的一个朋友死了,钱队长来收尸,我请他好生安葬,因此来问问情况。但钱队长似乎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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