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百夏见情势危急,连忙挺身而出。他迅速跑了过去,张开双臂,拦住那十几名战俘们的去路,大声说道:“大家冷静!”战俘们不理会廖百夏,想推开他继续前进,但廖百夏双脚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他依旧张开双臂,大声提醒道:“不要做傻事!”
廖百夏不顾一切的阻拦,总算触动了这批红了眼想去拼命的战俘,他们渐渐停下了脚步,逐渐意识到与那些杀人恶魔硬拼、“讨说法”便是送死,无异于飞蛾扑火、有去无回。只是满腔的悲愤难以宣泄,令他们觉得自己的胸膛快要爆炸。
鬼子的巡逻车已经赶到,十几名日本兵跳下车,立即将枪口对准了站立着的战俘,一名机枪手则保持瞄准姿式在车中待命。
有几名战俘悄悄地缩了回去,但大多数战俘依旧毫不畏惧,与鬼子对峙。廖百夏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再次劝说道:“来日方长,大家回去吧,继续干活!”
战俘们看到鬼子已经布下了阵势,听了廖百夏的劝说,知道鸡蛋不能往石头上碰,不甘心地逐渐散去。
鬼子虐杀战俘的事并不鲜见,战俘们只是一时激愤,尚不至于引发大规模骚动甚至暴乱,石小溪试图趁乱寻机逃脱的打算无法实现,不禁有些失望。
一名日本兵小头目走到廖百夏面前,来回踱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伸出大拇指,夸奖说道:“哟希!”随后,大声呵斥了那名无故杀人的日本兵及其身边的几名伪军,大意是:“如果劳工暴动、误了工期,大家都逃不了干系!”
廖百夏没有理会日本兵小头目的赞扬,他回到了工地,发现中田佑男靠在一个大铁磙后面,面色苍白、双唇翕动,双腿不住颤抖,似乎很快就要瘫倒在地。
廖百夏连忙上前扶住中田佑男,他知道中田佑男身体有些虚弱,加上劳累过度,以及受刚才鬼子枪杀战俘一幕刺激,有些挺不住了,迫切需要休息。
廖百夏四下望了一番,拍了拍中田佑男的肩膀,朝前方不远处的一处掩体指了指,悄悄对他说:“去那里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感觉好些了再出来。”
在那处掩体下面,远远地还能看到里面停着一架破旧的飞机,看起来是一处停机房。中田佑男确实有些支持不住,他脸胀得通红,不停地喘着粗气,朝廖百夏感激地连连点头。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见日、伪军监工都没有过来,战俘们当中也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提起精神,紧张地小跑到停机房,找了个角落,不顾地上的油污和充斥着的难闻味道,扯开衣襟透着气,赶紧躺了下来。
中田佑男偷偷溜进停机房的行为,全部被不远处的区良驹看到,他心念一动,四处观察了一下,迅速跟了过去,随即也进入了停机房。
中田佑男见区良驹突然出现,不禁大惊失色,他惊恐地望着区良驹,胡乱地打着手势。区良驹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而是直接攀上了那架似乎报废的飞机,在驾驶舱里仔细观察,并迅速翻找查看着什么。
方才那阵枪声惊动了野泽雄二,一名机场守军军官也随他一起来到了工地。野泽雄二命令工地上的伪军看守立即搜索草丛等可疑地带,整顿秩序、加强管理。他担心会有战俘脱逃,这将使得他在日本陆军航空部队同仁面前十分难堪。如果逃脱的战俘混进机场内部,造成破坏,这可是天大的责任事故,一向严厉的舅舅绝不会饶了他。
野泽雄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挥手,带着那名守军军官和几个日本兵匆匆大步走向停机房,几名手拿木棍的伪军看守随即跟上。
野泽雄二一行人还没走几步,迎面就遇到了慌慌张张地从停机房里出来,一路小跑的区良驹。几名伪军看守立即上前将区良驹围住,不由分说就要抽打,被野泽雄二喝止。区良驹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发现有人躲在里面,特来报告!”
野泽雄二不认识区良驹,略一迟疑,那几名伪军已经飞速跑了进去,很快就把中田佑男揪了出来。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打后,中田佑男满脸是血,倒在了地上,他挣扎着支撑起上身,用愤怒的眼神扫视了一圈,然后死死地紧盯着野泽雄二。
野泽雄二与中田佑男的目光相撞,不知为何,他的眉心一阵紧缩。这时,一名伪军看守再次抡起木棍狠狠地砸向中田佑男的头部,中田佑男下意识地护住脑袋、蜷缩一团,伪军看守围上去继续踢打。
这时,廖百夏快步跑了过来,大声怒吼道:“住手!”不远处的一些战俘也停下手中的作业,纷纷朝这边赶来。
日本兵立即拉动枪栓,严阵以待。野泽雄二不动声色,举手示意日本兵不要轻举妄动,伪军看守也停止了对中田佑男的殴打。
野泽雄二眉头一皱,很快又舒...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