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画龙点睛,如果刚才的女孩只是一个素描画的话,那么她现在就是活的,一双羞涩的眸子看着下方,显得有些迷醉,有些幸福。
“怎么样,神态还像那么回事吧?”画好后,他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转头看向了小丫头,一脸得意的问道,他只注意到了四周的小夕和曹家兄妹,至于他背后的赖依依,他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不过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背后没来由的感觉一凉。
本能的,他的身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双手在桌子上一按,身子借力跳到了一旁,因为知道曹家兄妹在身旁,所以他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只是快速的转回头,眯着一双眼睛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他就愣住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赖依依,看她小脸通红,气鼓鼓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看到自己所画的了。
“这个,这个都是小夕的主意,她是主谋,跟我没关系啊”李想马上解释,虽说他有点不明白女孩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但他可不想独自承受小恶魔的报复,将小夕拉下来是最好的办法,有了小丫头,只要她哭闹一下,自己就能避过一劫。
“哼”十分反常的,赖依依并没有追着他打,而是白了他一眼,拿起了桌子上的画本,小跑的出了屋子,看到女孩羞红的小脸,李想愣了半天,然后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恶魔也有害羞的时候,他的笑声引得其他几人也笑了出来,一时间屋里面笑声不断,小夕更是跳到了桌子上,在上面笑的四脚朝天,好不可爱。
这边是笑声连连,可在池塘边的小草屋中,却是气氛异常的紧张。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滕啸逸虽然保持着一脸懒散,可感觉上他与往常并不一样,雄厚的气势从他身上缓缓的散发出来,四周的空气都让人感觉有些压抑,而在他的对面,则是坐着一个老妇人,她的双手放在拐杖的扶手上,两只食指随意的敲击着,她正是冥花婆婆。
“弃卒保车,老婆婆好计策啊”半响过后,滕啸逸放下了烟斗,走到一旁打了两杯水,放在自己与对方的面前,淡淡的说道。
“这顶大帽子老身可是不敢戴,作为大家的代表,老身只是将大家讨论的提案说给滕先生而已”冥花婆婆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一双眼睛眯在一起,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滕啸逸,说话也是谨慎非常。
“不伤及我方性命的情况下胜利者不准追捕,哼哼,我倒是想要问问,老婆婆认为能有几个人逃出去?”滕啸逸脸上挂着笑容,重新拿起烟斗,点燃后吸了一口,用冷冰冰的口气问道。
“自然是越多越好”不去在意对方的口气,冥花婆婆说道。
“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我告诉你吧,十一个,如果加上孙六那双快腿的话,最多十二个,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次我们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你们十几人,其他的杂鱼,哼,肉太少啦,填不饱我的肚子”丝毫没有尊敬老人的意思,滕啸逸一拍桌子,向着对方探了探身子,冷声的说道。
“看来滕先生是不准备谈下去的,那么老身就告辞了,到时候就请您多赐教啦”说着,冥花婆婆就站了起来,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外面走去,她手中的柺棍敲击着地面发出了啪啪的响声,如果李想在这里,他一定会非常的惊讶,因为这根柺棍,竟然和他给邻村二老装上防滑垫的柺棍一摸一样。
“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滕啸逸也站了起来,烟斗在他的右手的几根手指上来回的转动着,里面烟叶上的火星因为风力变大,正有越燃越烈的迹象,他说话的时候眯着眼睛,有如实质的杀气从双眼中散发出来,直奔冥花婆婆而去,屋里的气氛马上发生了转变,如果说刚才是一种压抑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变得杀气腾腾,仿佛有千军万马的喊杀声,正充实着二人的耳朵。
“唉,年轻人,老身一再忍让,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没有回头,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冥花婆婆弓着腰缓慢的向着门口走着,仿佛那足以吓破胆的杀气对她根本不起作用,她边走边说着,话语中第一次出现了教训小辈的语气,虽说很平淡,好似滕啸逸这波涛汹涌的杀气海洋中的一叶扁舟,虽说是被巨浪打的左摇右晃,可是它很稳,任凭风浪再大,也难以撼动它分毫。
“呼”滕啸逸用力的握住了在手中飞速旋转着的烟斗,结束了高速的旅行,重新与空气接壤,里面的烟叶马上燃烧了起来,虽说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烟草,可那股烟草的香气,还是很快就充满了这间小草屋。
“冥花婆婆,果然了得啊”等到冥花婆婆走出屋子,滕啸逸恢复了一贯的懒散,软软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轻声的说道,不等他的话语说完,从门外嗖的一声飞进来一道黑影,他看也不看的伸手一接,是一个红色的信封,上面写着两个楷体的大字‘约战’
知道自己已经逼得对方狗急跳墙了,滕啸逸轻声一笑,缓缓的打开了信件,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