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脸,殿下安排自己过来还不放心,放下正事自个儿都跑来了。
小院子里的环境简陋,有小太监抬了红木椅子过来摆上,专程给良王入坐。
一院子的人,包括严公公也没有想到殿下会跑过来。
气氛肃静非常,小院的四人更是跪匐在地。
院里出了事,在没查清楚之前谁人都有嫌疑。
魏漓坐下之后扫了一眼院中,视线在阿玉身上有所停滞,然后靠着椅背,单手撑头,“说。”
他自然不是问跪在地上那些人,严公公赶紧上前,将情况提了提,然后道,“奴才已经差人去请曹良医,估摸着也要到了。”
严公公刚汇报完,已经有小太监领了曹良医进来。
曹良医是良王就藩时从宫中太医院选带入府,四十几的年纪,面瘦微黑,留着一撮山羊胡,没有富贵相,倒像是贫苦人家的小老头。
他的医术当初在太医院不声不显,可能去到那些地方又怎会差。
曹良医向良王见礼,之后便去查看翡云的尸身。
院中寂静一片,宛如无人之境。
简单的翻查插针之后,曹良医在小医童的侍候下净了手,向良王回禀道,“殿下,此人所服为砒霜,量大药浓,少顷便可丧命。”
其实从翡云的死状来看,大家都能猜到她是中毒而死,现在的关键在于,是谁下的害。
刚刚严公公已经将基本情况说出,从阿玉发现人死,到半芝过来找他都提了遍,唯独没有提到陆千娇的那些指控。
陆千娇跪在地上急得都快要冒汗了,她见到严公公安排人去搜屋子,小声道,“殿下,奴婢有事要禀。”
魏漓的眉头动了动,严公公弓身道,“这位跟死者同住一屋,她,她怀疑死者是同院的白玉所害。”
严公公很不想说,见主子如此重视那小丫鬟,内心更是有一种莫名的偏袒。
魏漓面容冷凝,半阖双眸神色晦暗不定。
听完严公公的话骤然换了一个坐姿,直起背脊目光锐利如电,点了下匍匐在地的陆千娇道,“你说。”
第一次被这个至高无尚的男人叫到,陆千娇激动得发抖,她很想抬头看一眼男人的俊美尊容,却是不敢。
死了一个小丫鬟这种小事良王为何会亲自出现,这事大家还没想明白,可不防碍众人都知道他很生气。
“殿下……”陆千娇又将先前那些控诉阿玉的话复了一遍,后面还加了一些猛料,“她跟翡云闹的那场大家皆知,事后翡云还向我提到,说私底下阿玉向她放了些狠话,说是不会放过她。那个时候我还安慰她来着,心想同在一处怎会有隔夜的仇,却不想没两天就出了这样的事。
殿下,这毒肯定是阿玉利用平日里烧水之便放进茶壶里的。今早翡云起身并没有到用膳时间,她只喝过一杯刚从堂间提过来的茶水。”
陆千娇总算说到一处关键,刚好这时去屋里搜查的几个小太监回来了,未曾找到别的东西,也就提回来三套茶壶跟茶盏。
这茶壶都是从各个房里拎出来的,打开之后还在冒热气。
曹良医用银针探了探,很快就拎出一壶来,“殿下,此壶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