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僧人恭敬地打了一揖,言道:「贫僧慈海渡者,日前听北域屠村惨案,兴闻楼施主主持公义,挺身追查凶手,故特来相告。」听到跟屠村惨案有关,楼更雨眉角一动,言道:「!」
慈海渡者道:「万恶凶手侠魔左丘刃将在数日之後穿过金石壁前往天河破坏一页书的法体,希望楼施主能趁机将他抓拿。」不解慈海渡者有何动机前来相告,楼更雨疑道:「为何?」
慈海渡者叹道:「侠魔出身魔域,正是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但我佛慈悲,贫僧素不杀生,唯有劳烦施主代劳。」慈海渡者这番话来在情在理,楼更雨也知道有些修持的高僧是紧守杀戒,纵是怒目降魔也常网开一面,所以怀疑去了三分,道:「我会去。」
「那就有劳楼施主为无辜生民讨回公道了。」慈海渡者弯腰又是一揖,显是十分心诚,楼更雨虽然久历江湖,一时半刻间亦想不到整个得道高僧模样的慈海渡者竟是包藏祸心的阴谋家。
战鼓响起,天狱校场上诸将云集,炎?兵燹翘着二郎腿只身高踞尊位,场中左边立着天狱将首判刀代天刑,右方与他对视者便是奉命一战的千里鹏。
代天刑提起长柄地刑刀一扫至旁,乃是让招之意。千里鹏也不客气,解开了腰间的布套,一口七尺厚背刀登时现於众人眼前,森寒气息随着刀刃发出,他轻轻一挥,刀锋拂上校场石壁,竟无留下丝毫痕迹,但石壁却发生异样,以刀风的落为中心,石壁开始不断龟裂,片刻後整面石壁裂出蛛网般的痕迹,随着千里鹏往前踏出一步,整面石壁应声轰然瓦解倒塌。
在场诸将都是武术行家,看出千里鹏这一刀并未夹带任何内力,却可以将整面石壁如此粉碎,实在前所未闻,无不骇然。
千里鹏颔首道:「此刀名为冰川刀锋,取铁精中至柔精华铸冶,经万炼而成,刀身自有卸劲之能,是以变化奇巧,当代无双。」经他解,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石壁非是被刀上劲力所破,而是被刀锋卸去反作用力後,又反弹回石壁,令石壁自毁。」
代天刑仰天长笑,向千里鹏一拱手,道:「还请足下留情,地刑刀随我征战多年,我还不想让它平白折损。」代天刑话留情,实则反讽,也显示并不将对手看在眼里的傲气。
千里鹏见他高傲,霎时纵声长啸,喝道:「将首!吃我一刀!」只见蓝光划地而起,激起一阵强烈冷风,就在以兵燹为首的众人要看明白代天刑如何应对冰川刀锋时,浓雾乍现掩住众人视线。命世风流心下诧异,思道:「天狱内部无风无雨,焉能飘起大雾?」
浓雾遮掩了代天刑、千里鹏两人交手的情景,只听到刀锋交砸的声响不绝,朦胧身影不断移动,当兵燹看到雾气随着两人交手而变换位置,想起自家妖刀诀中「妖刀、冰封」的特性後,叫道:「这雾是千里鹏逼出刀上的寒气後所造出。」
听见兵燹,身在雾中的代天刑当下察觉古怪,想道:「若是只用於遮掩视线,他未免看我了,此雾定然另有他用。」代天刑忽地停下脚步,运气用力由足至腰再到手臂,凝聚自身力量发出乱刀诀中的招式,「苍然一击。」带动风势转紧,吹开前方雾气,直接冲杀千里鹏。
划开浓雾後,代天刑清楚看到千里鹏,就要将刀势加身,却见他忽尔森然一笑,双手平摆,六尺长的雪白双翼完全张开,身形猛地拔高,一刀劈下後雾气随之生变,口中道:「雾刃、八方旋杀,啊!」
千里鹏舍弃残雪剑招,重拾本门功夫,以手中的冰川刀锋将藉由刀气凝结水气而成的大雾由虚转实,配合双翼鼓动的风势,将代天刑四周的浓雾炼成八道急速旋转的刀气分从四面八方攻去。
「围攻杀,尽无生门,好招式。」代天刑夸赞一句,随後提起地刑刀发出成巨大的气流夹带刀气,正是乱刀诀中的「刀刑天下」,但为了因应雾刃之招,代天刑一改横扫招式为回旋护身,将八道刀气相继挡下。
刃双飞见到雾刃之招这等奇招,不禁讶道:「没想到这千里鹏竟有此能耐,居然真能和将首过招。」而另外一边的天燎金戈则与地烈荒马窃窃私语:「不对,这招苍然一击,将首不该这样用。」
「此话怎讲?」地烈荒马看不出门道何在,便向天燎金戈问道。天燎金戈皱着眉头:「将首曾在指导我武艺时过,苍然一击乃是搬动周身力道使出,力道自是排山倒海,一击不中再难相继,所以刀势不能停缓,务必将敌手逼至穷途,但将首这招只用了一半,吹散雾气便罢,这跟他教我的全然不同。」
天燎金戈这番话一字不漏地被命世风流听在耳里,他紧盯场中的代天刑,握住拳头,心道:「义父,若你真的已经被人取代而身亡,我绝对会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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