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最后的吻别

道的地势渐渐升高，水流变得更加平衡，只是，整个通道，仍然全部浸泡在水中，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孔轻言，发现她的脸，已经憋得有红了，身体的游姿，也不似先前那般轻灵利落了。

    “看来快到她的憋气极限了，如果现在回去，估计也来不急，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还要多久！”高泽心中暗自盘算着，有担心辣椒，他也没想到这条地下水道，会这么长。

    正在高泽纠结之时，孔轻言动了，她伸出手指，摸到高泽结实的胸膛，用力写道：“我快撑不住了，怎么办？”

    高泽摸到她平坦的腹，同样用手指写道：“不知道！”

    看得出来，辣椒得到这样的答复后，非常生气，她脸蛋气鼓鼓的，胸部也是不停地上下起伏。果然，下一刻，她伸出两指，在高泽的腰部，狠狠地拧了一下，感觉到高泽身体的抽搐，才继续写道：“我们拼一把，继续往前走！”

    其实，高泽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他记得来时的路，一路观察，也没有换气的地方，现在回去，肯定来不及，继续往前，还有一线希望，所以，他在与辣椒用手指交流的时候，已经带着她在奋力往前游动了。

    “不行了，我快不行了！”两人在水中游出近二十米后，辣椒又用手指在高泽的身上写道。

    “我会带你走出去的！”高泽在水中能够自由呼吸，虽然没有遭受到辣椒的困境，但看她憋得那么难受，自己心里也很不舒服。

    他牵着孔轻言的手，游速更快，甚至借助天眼神通，双足不停地蹬着地下水道里的石壁，借此获得更大的助力。

    “你走吧，我不行了！”孔轻言终于憋不住了，她呛了一口水后，赶紧闭上，略有些绝望地在高泽的身体上写道。

    写完，她开始奋力挣扎，想把另一只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她不知道高泽能在水下呼吸，但能感觉到高泽气息悠长，她觉得没了自己的拖累，也许，他能活着游出去，游出这条没有尽头的地下水道。

    “要走一起走！”高泽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在她的腹上写道。写完后，他速度全开，奋力游向前方，像一只速度惊人的金枪鱼。

    感觉到高泽为她做出的努力，孔轻言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福与满足的笑容，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要在死去之前，看一眼这个相识不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却愿意与自己同生共死的男人，可惜，在她睁眼的刹那，无数的水滴，猛地涌进她的眼眶，让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有些绝望，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有些后悔自己下水的草率举动，可是，也不尽是悔，至少，让她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遇见了一个值得为之付出真爱的担当男子。

    于是，她在黑暗的水流中，洒然一笑，在高泽的身上写道：“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我们，缘定三生，来生再会！”

    辨出孔轻言在身上写出的字后，高泽的心情，非常复杂，他不是没有被人表白过，可这种生离死别前的表白，显得更有穿透力，他很感动，也很愧疚。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凭着水系神通，他可以像鱼一样，在水中自由地游着，直游到出口，可是，他知道眼前的少女，撑不到那一刻，他有些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强大！

    高泽没有回应孔轻言的言语，而是加快速度，游向前方，前方依旧看不到尽头，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马致远是不是提前将出口给封住了，这个混蛋，为了独享秘密，很可能会这么做！

    孔轻言一腔柔情，却得不到高泽的丝毫回应，她知道高泽在拼，在搏，想尽快找到出口，想一起活着闯出去，可是她，真的挺不住了，于是，她在水中摸索着，最终用双臂环住了高泽的脖子，成功地挂在了他的身体下方。

    她不怕死，但在死前，她心中还有一个遗撼，她想吻高泽一下，就一下。

    这是她的初吻，是她用嚣张和叛逆辛苦守护的纯洁，她要把这个吻，献给高泽，就当是与繁华青春的告别，就当是与璀璨人生的告别，就当是，今生，与高泽，最后的，吻别！

    （真正的生活，从来不会完美，也会有残缺，就如同此书暂时的成绩。当然，守候的书中，不会有悲剧，一切，只为剧情的需要，明天，依然会更加美好和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