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呵呵一笑,随即卖弄起了自己的学问,“儒圣曾言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木门是没有锁,可老夫的心中有一把琐,如果家中无人,老夫推门而入,那便是趁虚而入,此为无礼;若是家中有人,老夫推门而入,那便是喧宾夺主,这是更大的无礼。”
夫子停顿一下附身凑到李夷耳旁说道:“若是你爹娘偶得空闲,给你造一个小弟弟的话,那我推门而入就是臭不要脸了,哈哈哈。”
李夷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为老不尊的夫子,随即问道:“你这样天天输天天来,不觉得丢人吗?”
年迈的夫子捋了捋胡须,摇头说道:“我不如你,你便是我的老师,何来丢人一说,难道说年纪大的人就一定会的多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么而知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以求之者也,学如不及,犹恐失之,无常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
李夷不再与夫子争辩,只是带着夫子进了屋子开始对弈。
两人博弈三局,夫子依旧如往日一般三盘皆输,李夷收起棋罐,不愿再下,这下夫子开始耍赖,说什么都要再下三盘。
“最后一盘是老夫大意了,我都已经看到了活路,再来再来。”夫子舍了一张老脸,向李夷说道。
李夷摇了摇头,“再下一万年你也下不过我的。”
夫子转念一想,随即故作高深道:“最后一盘,下完了我就帮你解开心中的疑惑。”
李夷闻言略微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有疑问?算了,你解不开的。”
“呵呵,没试过怎么知道我解不开呢?或许有的时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
李夷犹豫了一下,随即捻起白子,等待夫子执黑先行。
夫子落下一颗黑子,随即说道:“你这小小年纪就心同槁木,可不能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小小年纪?或许我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呢?”
夫子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棋局有些踟蹰,缓缓开口道:“万年观道,道观万年,前世今生,今生前世,又能如何呢?还不是一场空罢了。”
李夷闻言瞬间心惊不已,蹙眉看着对面的夫子,夫子抬头与其对视,笑道:“怎么?不认识老头子我了?老夫读了这么多书,说出一些道理不奇怪。”
后者闻言心中的震惊不免消散,他说得也对,读了那么多书,多多少少也要知道一些道理的。
夫子再度落下一颗黑子,“佛门说槁木亦有槁木之善,不享六欲之乐,不受七情之苦,是无边清净之相,是大自在之相。可槁木与死灰无异,大自在不在,无边清净太少,老夫看来无非是无边死相罢了。”
李夷瞪大双眼,手中棋子被碾成粉末,“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疑惑?”
“哈哈哈,人生百年,蜉蝣一日,老夫近来常思,长生与我何意?佛门极乐与我何干?不过又入樊笼尔!问道之心,只求落子无悔罢了。老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愿成为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