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同时将装着追踪虫——小嗡的竹筒递给了影三。
她此前吩咐过,到了荣安城,无论白素做什么,要昼夜不停地盯着她,有任何异样都要告知她和凤砚卿。
那些点心和星月收拾的衣物上,都带着只有小嗡能识别出来的香蜜,就算人跑了也不必担心。
当然,这是在白素不将那些东西丢弃的理想情况之下。
故此,楚鸢歌又给了影三一小瓶花蜜,是她飞鸽传书让栖霞谷的人加急送来的。
若是白素不要她和星月准备的东西,自己另买,影三一定要想办法将香蜜抹上去,确保能时刻掌握她的行踪。
一切妥当,马车启程。
楚鸢歌站在原地看着它消失不见,一转身撞进了自家夫君的怀里,凤砚卿道:“这望眼欲穿的样子,舍不得?”
“哪有?”楚鸢歌戳戳他的胸口,“我只是在想,她这一去,不管揪出谁,对凤国朝堂都是挺大的打击。”
不是说这个人或者这伙人在职位上多么不可或缺,而是事情败露后,对其他官员的心态影响不容小觑。
凤砚卿将她颊边的碎发别到她耳后,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楚鸢歌一愣,眼神对上他的,霎时明白了。
对啊,更该担心的,是她被迫背负的身份。
楚鸢歌啧了一声,略烦躁,拉着他往屋里走:“暂时不说这个,案子怎么样了?”
凤砚卿道:“在严玉宏的书房发现了一些东西,审问他的夫人也审出了一点不为人知的消息,总体顺利。”
楚鸢歌抬眸看他:“听这意思,是有不顺利的?”
凤砚卿颔首:“现在无法定许修竹和李义的罪。”
楚鸢歌略诧异:“严玉宏书房里找出来的东西和他们无关?”
凤砚卿“嗯”了一声。
这两个人,想必是在他们来之前就销毁了跟自己有关的罪证,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楚鸢歌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原以为严玉宏是罪魁祸首,没想到,他原来只是一颗谁都可以操控的棋子。”
剩余价值被压榨得差不多后,就被无情地送去阎王殿,只能说是多行不义,自食恶果。
“温大人和影卫还在查,要费些时间。”凤砚卿折身在椅子上坐下。
楚鸢歌道:“只要能查出来,多花点功夫也无妨。话说回来,那晚来杀白素的,是许修竹还是李义?”
凤砚卿道:“李义。”
人被池忘归打伤,他第二天就派影卫去试探过了。
不过,既然识破了白素和那位将军的计划,这杀人的行为,也就显得十分可笑了,甚至不值得被提起。
楚鸢歌问:“许修竹和李义既然能把自己先摘干净,说明他们比严玉宏更早得到我们要来的消息,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在前朝皇
室的地位也不低?”
凤砚卿给她一个赞同的眼神:“理应是这样,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他们已经被舍弃了。”
楚鸢歌抵抵口腔内壁,不太乐观:“被发现就毫不犹豫地舍弃,前朝皇室的这种做法,恰恰证明他们手中不缺人。”
换句话说,他们的网铺得非常开,只是时机不成熟,或者说忌惮炽王,这才没出手。
楚鸢歌挠挠下巴:“这么一个一个地抓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铲除干净啊。”
凤砚卿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眸色幽深地道:“他们耗得起,我们也耗得起。”
楚鸢歌抿抿唇。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影卫走进屋里,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交给凤砚卿:“西北加急送来的。”
楚鸢歌忙问:“是大哥写来的吗?”
凤砚卿打开信封,粗略一扫,点了点头。
楚鸢歌凑过去一起看:“写的什么?”
一目十行地扫过,视线和凤砚卿的对上,相顾无言,面色凝重。
张嘴正要说话,又一名影卫进来,这次送来的是明黄色的圣旨——泰康帝命炽王查完官盐一案后直接前往西北,不必回皇城。
楚鸢歌眉心一拧:“父皇的圣旨都来了,情况应该比大哥信上说的严重。”
凤砚卿轻嗤:“西北十八部,看来是我太久没露面,给了他们可以践踏凤国国土的错觉。”
说完,他转眸看自家小财迷:“歌儿,你……”
“我不回去,你省省口舌吧。”不等他说完,楚鸢歌就打断了他。
凤砚卿无奈失笑:“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楚鸢歌撇撇嘴:“我就是知道。”
凤砚卿不想让她跟着去西北吃沙子,更不想让她去领略凛冽的北风,但看她满脸坚定,他也很清楚他劝不动。
轻叹一声,凤砚卿蹭蹭她脸颊,无奈又宠溺地道:“那便一起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