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人带到楚鸢歌面前,她轻啧一声,简单给她看了看,开了张药方让影卫去抓药,而后在她对面坐下,直截了当地道:“我救了你。”
白素眼神混沌,片刻后才清明起来,嗓音沙哑地问:“您是?”
楚鸢歌道:“炽王妃。”
白素反应了一会儿,倏地热切起来,勉强站起来,继而双膝一软,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泪眼朦胧地道:“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她能跟着严玉宏多年,心思自然是活络无比,联系这几天发生的事,前前后后一想,大约明白过来了。
楚鸢歌让人把她拉起来,小脸上的表情乏善可陈:“我既能从许修竹等人手里把你救出来,也能把你送回去,白素姑娘,你仔细
想想清楚,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白素抹了一把眼泪,先问了一句:“严大人他,当真死了吗?”
楚鸢歌点头道:“嗯,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你若想看,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白素愣怔,表情空白了一会儿,缓慢地摇了摇头:“不了吧。”
她只是个相好而已,人家有妻有子,对她好就该知足了,他人既已离世,她万不该再去惹他的家人上火动怒。
楚鸢歌给了她一点时间整理情绪。
影卫带着药回来,白素喝完后,对着她深深鞠了三躬,道:“王妃,承蒙相救,小女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鸢歌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
白素又道:“但是,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
楚鸢歌微微扬了扬眉头:“说说看。”
“我想离开这里。”白素道,“我知道我若是将所有的事都告诉王妃,那些人必定不会放过我,我想活下去。”
楚鸢歌并未立刻应允:“许修竹已经答应护你周全。”
白素嘲弄地笑了一下:“王妃,小女子已决意坦白,许修竹不可能放过我。”
楚鸢歌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道:“只要活着就好,是吗?”
白素咬咬唇,没说话。
楚鸢歌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一切听我安排,若因你自己的原因出了意外,和我无关。”
白素颔首:“好。”
楚鸢歌没有着急问她所有的事,而是先让她休息,派了好几个影卫看护。
从房间出来,许修竹站在外面,神色焦急地踱步,不知是忧心白素的安危还是惧怕别的什么。
楚鸢歌问了一句:“许师爷有事?”
许修竹道:“王妃命草民负责白素姑娘的安全,草民寻思找一处僻静之所,也好方便白素姑娘休养身子。”
楚鸢歌眼底划过一抹深意,道:“许师爷有这份心意,实属难得,伤者为大,白素姑娘就在里面,你去问问她的意思吧。”
说完,她给了影卫一个眼神,折身往外走去。
凤砚卿一直等在外间,见她出来,上前问道:“如何?”
楚鸢歌道:“白素伤得有些重,现下精神不佳,我先让她休息了。”
“她看起来知道不少东西,咱们如今把人弄出来,许修竹是暂时没办法动她,但是,你曾说过的那个将军不一定。”
凤砚卿点点头,正欲说话,影卫落在屋子里,说池忘归回来了。
他在荣安城和他们一起出发,说是要去找解药,跑了挺多地方,解药是没着落,却又带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凤砚卿为自己的胃默哀片刻,看池忘归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他忙先声夺人:“师父,徒儿有件事要劳烦您老人家。”
池忘归本来要往他怀里塞药材,听了这句话,一步蹦出去几尺远,戒备地问:“你要干什么?”
被徒弟坑的次数略多,他不得不防备。
凤砚卿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吧,我遇到个高手,打不过,我估计你上也够呛。”
池忘归一向吹嘘自己武功天下第一,最受不得这种激将法,话一出来,他转瞬就忘了曾经的惨痛经历,吹胡子瞪眼地说要去找
此人一决高下。
凤砚卿见他神情激动,指指白素所在的屋子,道:“那人今晚可能会来杀里面的女子,你能保护得了?”
池忘归把药全部放桌上,自信满满地道:“开玩笑,这世上能打败你师父的,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生。”
凤砚卿嘴角一勾:“那就麻烦师父了。”
池忘归摆摆手,飞身跃上屋顶,兴致勃勃地等高手。
楚鸢歌啼笑皆非:“这么坑你师父,你良心不会痛吗?”
凤砚卿一脸正气:“都是跟他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