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和他一上一下,一男一女,这处境竟和之前在田地里那次极为相似,那天,他还“地咚”了自己……
沈玉棠心中又是扑通一声,只觉不妥,慌忙避开那双邪气的眸,收起毛巾就准备端水出去。
然而,腰还未伸直,江辞却突然伸手,一把摁住了她的脖子,压着她的脸往下。
沈玉棠吃了一惊,不由脱口叫道。
“大哥,你要干嘛?”
眼见着她的脸离他的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自己脸上,沈玉棠心跳加速,一颗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连带着声音都打着颤。
“好大哥,有话好好说,您有啥需要的尽管吩咐,别这么吓小弟,我胆儿小,经不住您……”
“你身上好香啊。”
那双邪气的眸子里带着探究和疑惑,江辞冷不丁开口,突然抬起头,一张脸贴近她的脖子,鼻尖冰凉,还带起一丝微寒的气流。
沈玉棠的心跳一下子停止了,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随着这一丝微寒的气流僵住了,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被冻住了,动弹不得。
空气凝固,时间凝固,沈玉棠只觉得耳边静的可怕,只剩下那微寒的气流声。
那是小土匪在自己脖子上细细嗅味的声音。
香……
他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他带着薄茧的指尖忽然又动了,粗糙的触感让人有些痒又有些颤栗,沿着她滑腻的皮肤一路摸到耳垂,带起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颤栗激得沈玉棠迅速清醒,她嗓子发干,却竭力让自己声音里带笑。
“大哥您又说笑了,我可是个男娃,身上咋可能会香呢,这味儿是皂角的味儿,我娘爱香,故意在皂角里混了晒干的槐花儿。”
“嗯……”
时间犹如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江辞终于收回了探在她脖子里的鼻尖,手指却捏着她小巧又饱满的耳珠细细摩挲,挑着眉稍似笑非笑。
“小无赖,你不仅身上香,就连身上这层皮也比小爷我嫩的多啊。”
“哪里哪里,大哥您的皮儿也不老,您豪气冲天,一看便是英雄盖世,这通身都是阳刚之气,不像小弟,自幼是女人带大的,养得也不好,以后小弟定当好好跟着大哥,多染些大哥的阳刚。”
沈玉棠只觉得自己脸都笑僵了,脑子里早就乱了,只是顺嘴胡诌,恨不得把自己平生所听过的阿谀奉承都贡献出来。
只要这个变态……
没错,就是个变态。正常的男人谁会这个姿势,这般模样捏着另外一个男的耳垂?
只要这变态能放自己一马,别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江辞盯着这张交织着稚嫩和心机的脸,突然松开手指,扬起唇角放声大笑,他指着那个紧张到鼻尖冒汗的小人儿,笑得停不下来。
“大哥不过是逗你玩儿,沈君成,你丫哆嗦个什么劲儿?你也算是个爷们儿,怎么这会子倒娘们兮兮的说了这么一大堆?怎么着,你是怕我把你当娘们儿睡了?”
“大哥,您,您又逗我。”
沈玉棠后背狂汗直流,赶紧直起身来,嘴里笑着,脚下却溜得飞快。
差点就被戳破了,看来以后脸上得抹层煤灰了。
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溜出屋子以后,江辞皱起眉头,摩挲着指尖的滑腻凑在鼻端细细地闻,脸上的狐疑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