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良心不费痛吗? 彼时董事长刚刚起床,正睡眼朦胧地对着窗外大好风景发呆, 听见这话, 脸上表情也没怎么变, 默默无言好一会儿,才起身拢了敞开于健壮紧实胸肌之外的睡袍,低哑着声道:“有什么好担心。他自然有他自己的去处。”
盥洗室大镜子照出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的脸。
虽说胡子拉碴偶尔也算男人的性感, 但托尼·斯塔克有强迫症,一定要修剪得有型又整齐,因而每个月花在胡须护理上的钱相当可观。
修胡子是男人的艺术,能够带来某种程度上的愉悦。
然而今天早上修理完胡须, 托尼看着也不像十分高兴的样子。
这种不高兴起因不明,止于餐桌。
有个嗷嗷等着喂饭的团子在宝宝椅里乱动,小手伸得长长,总想探身到餐桌上来拿大人吃的无麸质面包,任谁也难分心想旁的事情。
老父亲面无表情地舀一勺炖得烂烂的肉羹,放到黛茜嘴边去, 另一只手冷酷地夺了她想要的面包:“快吃。”
黛茜张嘴含进肉,脸颊鼓起两个圆, 仍然锲而不舍地想尝尝面包。
恰好那大手抬起的高度适宜, 让她白胖的手指往上勾勾, 艰难却也最终撕扯下来一点点,飞快塞进嘴里。
也不知尝出滋味来没有, 满足得小脚直飞。
新来的保姆似乎很热衷将小团子打扮成各种动物——今天穿的小粉裙缀着圆圆的波点, 看起来像七星瓢虫。
今天是周日, 托尼有他自己的计划。
吃完饭健个身洗澡,趁天气好,开车带小雏菊到动物园玩。
她长这么大,见的最多就是人,世界未免太小。
“所以你要先等我。”托尼道,“知道吗?”
黛茜就仰头看他。
适逢他拿着纸巾来替她擦嘴巴,大手近在咫尺,她似懂非懂地伸手将他小拇指握了握。
“很好。”
喂完饭,托尼将女儿抱出宝宝椅,打算放她在客厅玩,哪知这小的不乐意,迈着扭扭的脚步,自己往客厅外头走,一路到他卧房门口才停。
别墅这么大,哪里都是她的幼儿房,倘若仔细翻翻,也确实能在老父亲床底下找到几只橡皮鸭子。
卧房对着床的那面墙能投映电视节目,黛茜要是想在大床上玩,只要安静地不乱跑,也不是不可以。
小胖腿使劲蹬着,绵软的身子趴在床沿,努努力,还是上不去。
托尼一只手就提了团子到床,俯身拉开折叠进床下的护栏,对这已经开始在床上打起滚的小东西重申道:“我很快回来。”
机械手臂抓着一只金黄的大香蕉抱枕,悄无声息溜进卧室。
团子一眼就看见新玩具,翻身坐起,爬到床沿来要拿。
董事长魅力尽失,此刻竟比不上只香蕉抱枕,沉默须臾,挺直腰杆转身就走。
黛茜抱着大香蕉,满心怀喜地低头在上面啊呜就是一口。
这个用来磨牙实在是不合适,软绵绵没有好口感,还容易掉小绒毛,很快被她吐出来,小手推搡着玩。
团子把香蕉抱枕从床头推到床尾。
又从床尾推到床头。
反复几次,再无新意可言,除开垫在身下容易打滚,没别的吸引力了。
才吃饱不久,黛茜正是精神的时候,并不想睡,把抱枕放到一边,仍旧打她的滚。
粉粉的面团把被子捣得一窝乱。
滚得太快没刹住车,一下撞在床头,终于把这爱玩的撞懵了几秒,爬起来看看四周,等待一会儿,没人飞快跑过来看,她就自己用小手摸摸脑袋。
所幸床头先用枕头垫了一层,撞上去跟撞海绵似的,一点儿也不疼。
团子缩在那里,不再打滚了。
她大概有些迷茫,撞了一下,尽管没大碍,还是想找老父亲抱一抱,扶着枕头摇摇晃晃站起身,要到护栏边等人。
机械手臂马上溜到跟前来。
它倒是尽职尽责地,生怕黛茜摔出护栏,却没想到下一秒小主人就停了动作。
有个什么东西从床头突然打开的暗格掉落,啪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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