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发现继母真的很好看,很美,侧脸柔和,细腻而白净,以及,因为她正在专心致志忙着手头的活儿,一丝柔软的发丝就那样自然散落,垂了下来,她都不知道。
下意识地,抬起手,他就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让她利利索索的,这样才更好看,他虽然是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但是在腿上,多处都是重度灼伤,需要好好静养,但是双手,还是能运动自如的,能做他想做的事情。不期然地,抬起头。
她正好对上了继子正在凝望自己的眼睛,目光柔和,她浅笑,彼此不语。“老师,”待继母走出,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了病房,年轻人就低着头,许久,无言。
他只是用大拇指在摩挲着自己的手机,一下又一下,反反复复“老师,谢谢你还能来看我,看望这个不让您省心的坏学生,还让您受了那么多的苦,连累了您,担惊受怕,真是对不起,学生对不起您!”
“好了,孩子,都过去了,只要你人没事,就是最大的万幸,你知道吗,孩子?”柳忆蓉语调柔和而轻缓,不紧不慢,而后,她抬起手臂,去抚摸学生毛茸茸的脑袋,硬硬的头发根,就像他小时候。
在鼓励他,在安慰他一样,和蔼可亲“嗯孩子,其实老师这次来,是想想和你说”“老师,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老师想说什么,这里面都是那些照片,其余的备份,网盘里的,我都删除了,老师,你拿走吧,自己销毁吧,老师,我知道的,你已经对不起我任纯哥了。
所以根本不可能不再去管他,不要他,对不对?所以所以咱们也就不能在一起了,你今天来,其实就是想跟我告别的,对不对?老师,我理解您!我也我也真的好爱您!”
声音悲怆而苍凉,透着无奈和无力,对现实无力挽回的苍凉感,之后,年轻人就拿起手机,递给老师。关于那些人,那些光怪陆离的事。
他是一点都不愿意去回想,觉得可怕,不寒而栗,给钱?他愿意,破财免灾,未尝不可。这几天,哪儿都去不了,躺在床上,他一个人思考了很多,他累了,也怕了。
身心俱疲,那天是第一次,就已然成为了他的梦魇,挥之不去,就连睡觉,都会突然惊醒,而后就是一身冷汗,气喘吁吁,他想。
或许放过他人一马,可能也是对自己的救赎,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式,求个心安,只是可惜,他明白得太晚,幡然醒悟了,却已太迟。
最终,因为他,都是他,害人害己,损伤惨重。“孩子,老师说过的,我不怪你,你就是年轻不懂事,爱冲动,也是,太喜欢老师了,老师就是一开始接受不了。这是老师的心里话。”
身体前倾,就缓缓地搂过这个年轻人的脑袋,柳忆蓉轻轻地将学生搂在自己怀里,母亲一般。
“孩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还要更好,你知道吗?老师是真的希望你能好,这是老师对你唯一的期望,老师的好孩子!”
一个拥抱,冰释前嫌。一个拥抱,恩怨两消。至少,柳忆蓉希望是这样的,她也认为,会是这样,这从她刚刚将手机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全部删除,让所有儿子不干净的数据在顷刻间都荡然无存,化为乌有就可以确定,安然而放心,踏踏实实。
儿子,他们母子,在将来,一定能是更好,更加相爱,密不可分。这是她走出了压抑的医院大楼,呼吸着户外的干净新鲜的空气,所下的结论,她只感觉,心情是格外的爽朗。
就如天空,是万里无云的透亮,心情愉悦,然后,带着这份好心情,她举步走出医院,去了另一个地方,去见儿子。咖啡屋,包房里面。“妈,这里面是七十五万。
除了安顿那对兄妹的二十五万,其余的都在这里,这是从海外账户,我妈妈一个同学那里转出来的,绝对安全,您拿好。”面对着面,宋平就把一张崭新的银行卡递了过来,交给柳忆蓉。
“儿子”可她却是迟迟未接,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处置这笔钱,一百万的巨款啊!虽然给了那一对毫不知情的兄妹四分之一,算是买他们的远走高飞,永远在这个城市里消失,给了他们一个更好的去处,但这些钱,毕竟不是她自己靠着汗水和拼搏挣来的。
她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无法心安理得地揣在兜里,良心惴惴,不过,这就是他们的游戏规则,特殊的游戏设定,若不用金钱要挟,又怎能让邵煜彻底退出,知错改进?明码实价的成本,说白了,他就是在为自己的罪孽和贪欲买单,勿怪旁人,也没有理由。
她只是充当了一下收银员,学生真正的人生导师而已,用着现身说法的教育,和身临其境的模式,让自己的学生改邪归正,剔除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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