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指着那条麻绳:“知道这种麻绳是用来干嘛的么?苦力用的缆绳,可以系在泔水桶上,可以扔在下水道里,可以用在农田里,用在一起需要它的地方。但是,现在你说的这个整洁的渡边淳,用它自杀。”
“还有一点,帝国武士玉碎不都是切腹么?上吊算什么?”
“亵渎。”郑开奇重复了一遍:“亵渎,渡边淳的死,是在亵渎大日本帝国。”
“够了。”渡边大佐脸色出奇的难看,“我们大好儿郎,没有谁会去亵渎帝国,肯定是那个女人,害了渡边淳,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杀死了他。”
教授摇头道:“其实,我们并不能确认,那个女人在那个时间段接触了渡边淳。”
渡边大佐脸色阴沉,一语不发。
郑开奇与刑副科的队员们离开时,已经临近夜晚。
刑副科对郑开奇骂骂咧咧,阴阳怪气。郑开奇丝毫不介意,问道:“那个渡边淳,真的只是简单的一个从武汉回来的日本军官么?”
刑副科眯起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邢科你没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点么?”郑开奇用“你竟然没发现,怎么当的科长”的眼神看向他。
刑副科看在那些酒和夜明珠的份上,忍了。他还真没注意到什么。
“书房的书柜有三层,每一层都有单独的锁。每一层上还有时间。”
“书?”刑副科看向郑开奇,书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从下往上的三层书柜,时间都是间隔三个月。最上面那一层的时间正好是上个月。
他虽然不知道曾经里面有什么,依旧还是上了锁。
郑开奇看过,那锁虽然还是扣着,其实已经被蛮力破坏,里面的东西也没了。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的。他死之前转移?还是死之后被别人转移。
这个别人,是凶手,还是渡边大佐这些后期的刑侦者?
郑开奇在意的是这个。
“邢科长,你能帮我查到这个渡边淳,最近一年内的行动轨迹么?”
刑副科嘿嘿笑了:“当然可以,我是谁?我是宪兵司令部的中将啊。”
言下之意,你他娘的异想天开的有点过分了。
郑开奇没好气道:“最近一年进出上海的记录总可以吧?”
既然渡边大佐和教授暂时都不会对自己敞开心扉,那他就自己研究研究那个书柜上三个时间的奥妙,看能不能推出,消失的那一层文件,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