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就是胆小鬼!”
“我就不吃。”
“你敢!哈哈!你是胆小鬼!”
“我不吃太辣的。”
“该死的胡一亭,那你干嘛给我刷那么辣的串!”
“你傻呗。”
“……你别跑!该死的胡一亭!”
远望二人一路说笑打闹着冲进大院,洒下一地青春回音。虞丽萍一张玉面上渐渐露出慈母的笑容,她有些怔怔地望着二人背影消失如梦,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个想法。
“虞市长。”司机轻轻提醒。
虞丽萍回过神,重拾庄重精干表情,嘱咐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秘书:“小艾,你可以回去了,这点路我自己走。”
“好,虞市长您慢走。”
司机和艾秘书二人恭敬下了车,目送虞丽萍背影远远消失在市直机关小区门前,方上车离去。
虞丽萍用钥匙开进家门,第一眼就看见客厅茶几上棋局正酣,胡一亭坐在沙发上和女儿对弈,看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儿显是在棋局上吃了苦头。
“胡一亭你来啦。”虞丽萍暗暗好笑。
见虞丽萍笑颜如春风和煦,胡一亭从败势中回出神:“虞阿姨,您回来啦,秦冰凝指导我下围棋来着。”
“呵呵,你们好好下,我给你们榨鲜果汁吃。”
虞丽萍回房放下手里沉甸甸的黑色公文包,一边捋袖子一边走向厨房。
保姆连忙劝道:“虞大姐,还是我来吧。”
虞丽萍微笑摇头,扬声对客厅里道:“选日不如撞日,胡一亭你今天留下来在我家吃晚饭,可巧我今天下班早,有时间给你们做个拿手好菜。”
“虞大姐你这么忙哪有时间,还是我来吧。”保姆连忙道。
“妈你们别说话了,胡一亭正想棋呢!”秦冰凝娇声埋怨。
胡一亭对秦冰凝笑道:“我在你这个业余三段面前,怎么想也是输呀。”
说罢,他又笑着对虞丽萍道:“阿姨您别忙活了,我家也烧饭了,我爸一个小干部都有忙不完的事,您这样的大领导,可想而知,手头事就更多了。”
胡一亭实事求是,并没有为自己父亲吹嘘辛苦的意思。
虞丽萍闻言连声轻笑,声如朝笏相击:“再忙也不耽误烧菜,阿姨烧的糖醋鱼可好吃了,你跟楼下打个招呼,今晚就在我家吃。”
“不了不了,我还是回家吃。”胡一亭推辞。
秦冰凝嗤笑他:“出息,这么大人还害羞?”
“冰冰。”虞丽萍嗔怪女儿。
面对主人留饭,胡一亭自觉头有点大,他是生性恋家的,但也不便拒绝虞丽萍这样贵人的真诚。于是他索性答应下来,起身下楼跟母亲白萍打了声招呼,示意自己在楼上秦家吃饭,白萍大奇。
胡一亭棋艺稀松,为秦冰凝四处击破,满局亏输,只好中盘投子。接着便与秦冰凝复盘闲聊,一边喝着虞丽萍端上来的鲜榨果汁,聊天没多久,秦冰凝的军人父亲秦启明就回来了。
“这是胡一亭吧?哈哈哈,欢迎欢迎。”秦启明进门看见胡一亭坐在沙发上,便笑着走过来摸了摸胡一亭的脑袋以示亲切。
胡一亭被他摸的尴尬,自己年过而立,却两世为人被当小孩子对待,除了苦笑忍耐,毫无办法。
秦冰凝看胡一亭脸色尴尬,吐了吐舌头,对秦启明道:“爸,你还当我们是小孩呢,摸人家头干嘛呀,让人多害臊啊。”
“不不不,没关系,我不介意的。”胡一亭赶紧摆手解释。
秦启明在女儿面前一点脾气没有,赶紧对女儿和胡一亭道歉:“啊呀,哈哈,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到你们年轻人的独立性,哈哈、哈哈,你们都大了嘛,嗯,是我不对,我给胡一亭道歉。”
胡一亭连忙摆手,刚要开口客气两句,就听秦冰凝装出老成腔调,说道:“嗯,不错!态度很诚恳,老同志知错就改,今后还是好同志。”
胡一亭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有这么和老子说话的闺女么?
可秦启明竟毫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就爱耍贫嘴。”说完,他笑着对胡一亭微微颔首,似乎对他颇为赞赏,随即便迈步进了里屋,居然两分钟不到,里屋就传出了鼾声,胡一亭不禁对秦启明其人暗暗称奇。
秦家保姆手脚麻利的紧,菜早已配好,只需一一下锅,很快烹饪完毕。
原计划的清蒸鳊鱼,被虞丽萍烧成了糖醋口,闻来却格外香甜,勾人食欲。
虞丽萍笑着一声令下,招呼胡一亭和秦冰凝停止讨论棋局,坐上餐桌。秦启明也从里屋出来,眼有些红,却神采奕奕,看来刚才上床眯瞪了一会儿,养足了精神。
“今天我要开个好酒,感谢一下胡一亭。”秦启明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客厅壁橱取了瓶茅台出来。
虞丽萍附和道:“对!白龙洞里幸亏胡一亭救了冰冰!说来惭愧,这样大的恩情,我们一家还没正式感谢胡一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