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奠柏一块埋在土里试试…”
茶唯眨巴眨巴眼睛,里头空洞看不见光。
而寺清却很坚信说:“会好的,给她一些时间。”
午饭后,寺清把茶唯拉出去走走。
外面虽覆盖了厚厚的白雪,美在今日阳光不错。茶唯两只手臂多处粉碎性骨折,全都是奠柏给咬的,她坐在轮椅上,看着外头的雪景,嘴角终于有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林花花双手插在棉袄里,跟在寺清后头,看着朝日一脸迷茫,嘴里呐呐问道:“清啊…你以后有啥打算没?”
轮子在走道上压着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转过头,对着林花花无奈一笑,摇摇头。
跟寺清这种闷葫芦呆在一块,说话都费劲,没法谈谈心,文零走时却也什么话也没说。
至今连他去哪都不晓得。
林花花觉得无聊,往医院外头走出,出去逛逛也好。
医院边上有出租自行车的,她花了三十块钱,把身份证压在那,骑着就走了。初中那会有骑过车,好久没动身,或许也是大冬天的缘故,一小会她就觉得累得不行了。
看着路上有几个学生打打闹闹跑过,前方有提着公文包穿着西装的白领走过,人总是在寻找活下去的目标,画出一张未来的蓝图,而她的目标又在哪里?
别说蓝图了,甚至都无法想出下一周自己的轮廓。
突然一个急刹车,声音像要刺穿耳膜一般。
眼前穿过一个,他双手抓住她的自行车头,把她往边上推开,自己撞上迎面而来的面包车,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不长眼睛吗你?”司机打开车门下车,赶紧跑去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口气慌乱问道:“小伙子没事吧?”
他摆摆手,看了一脸蒙圈的林花花笑道:“不要紧!你没事吧?”
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站起身来,自行车也来不及扶,跑过来掺和小伙子。他一条腿弓着,走路一跳一跳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真没看见!”林花花一脸歉意。
他笑出一排好看的白牙,歪着头看她:“你不记得我了?”
林花花眯着眼睛,愣了一会,摇头。
“嘿,在曲靖别墅咱们见过,我是李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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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没事,皮外伤,修养一段时间。”
林花花想起来了,她见过这人,虽说没多少交集吧。
当时在别墅,她讲着故事那会,他在旁边听了捧场喝彩,还给她续了茶呢。
只觉得这小伙子,帅,一个字。
从别墅翻墙逃出那晚,李敖当时喝了点小酒,站在墙边撒尿。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林花花,谁知道被她一旋风踢之后干翻,林花花便顺脚踩着他往下倒的脑袋翻墙而出。
“记得,怎么不记得嘿嘿!”她干巴巴的笑着。
李敖好像不太记得当晚被踹那一脚,只回忆说:“你那故事讲得可比老头好多了,好不知多少!”
林花花歪着脑袋嘿嘿一笑:“哈哈,是么?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脚还痛吗?不好意思啊,我当时脑子就蒙圈了!”
两人往药房走去。
李敖手里抓着药单:“这有啥?一点小伤别放在心上。”说完把药单直接给撕碎了,抬起下巴,努着嘴对林花花说:“这药压根用不上,就这点小伤爷根本不放眼里。之前在别墅那会,当保镖,大江大河都见过,对吧!”
“对了,你怎么从别墅出来了?”
李敖勉强一笑:“倒闭了呗,那裘老爷年纪也大了,挂了。”他吐着舌头,嘿嘿一笑,一脸痞子的帅气,又说:“拿了遣散费,都散了。现在到处溜达,你呢?怎也到这边来了?”
她转着眼珠子,鬼灵精怪:“跟闺蜜过来玩,一个从山顶上摔下来,这会正在前头一病房躺着呢!”
“跟你一样蒙圈导致的吧?”
说完两人哈哈一笑。
茶唯睡着了,寺清拿着书坐在窗边看得入神。
他两一进来,寺清合上书本,对上一双别有深意的眸子,只觉得身子一怔。有好一会都动弹不得,林花花叫唤了一声后,她才晃过神来。
“之前认识的…朋友?”林花花说完觉得怪别扭的,从桌子上倒了杯水递给李敖,又说道:“刚骑车不小心被他给救了,嘿嘿,曲靖的…”
李敖喝了大半杯水,笑着说:“不,其实我是苏州那边的。”
寺清朝他点点头。
这人她并没有见过,只觉得他身上每一点都令她熟悉不已,却又如此抗拒。
他的笑容在她看来如此的刻意,那双眼珠子里头像藏满了利刃,随时都会出手般。
但是那种熟悉感,犹如同个母亲生下的双胞胎,与生俱来的共鸣。
她攥紧了手上的书本,心沉得难受,这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