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于世间的这份傻。”
“这女子在你心里的分量……”谈一二问道:“可比在你弟弟心中更重?”
白释言:“我不知道。从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那么,倘若我愿意指点的是你……”谈一二沉吟一番,追问道:“你意下又是如何?”
“我不愿意。”白释言立时回答。
“你不愿意?”谈一二大奇:“你可知天底下多少人想要这机缘,却是求而不得?倘若我指点你一二,以你的天资,上了那比试的擂台,想必是大有把握。那么你心上的女子,也不再是遥不可及了。”
“可我仍是不愿。”白释言坚持。
“可是怕伤了你弟弟?”谈一二轻轻摇头,遗憾叹道:“倘若你不是忧思过甚,顾虑太多,本可成大器。可惜,可惜。”
“保护了想要保护的人,也就没什么可惜的。”白释言坚定道。
“不后悔?”这番坚持,谈一二倒也赞赏,也舍得花时间与白释言调笑一番。
白释言嬉笑道:“正是怕自己后悔,方才才回答得那么快,别给了自己犹豫的机会。”
安王宫。白氏兄弟庭院。
顾迩雅仔仔细细看了会子白释乐舞剑,越看心中的疑惑越是增长,终是忍不住问道:“释乐,不过短短几日,何以剑术大有进益?”
白释乐停下来歇口气,抬手就要擦拭额头上的细汗,顾迩雅自然的递给他一块娟丽的帕子,白释乐笑笑,顺手接过。十数年的情谊,就在这份自然间了。
“前几日,我向你说起谈一二,你可还记得?”白释乐问道。
“自然记得。你还惨兮兮的回来说,他果然拒绝了你。”顾迩雅点点头,与白释乐玩笑道:“可不能被那些痴恋于你的世家小姐们看到,白释乐白公子也有快要哭鼻子的时候。”
“谁要哭鼻子了。这件事在我心中分量太重,谈老拒绝我,我自是沮丧。”白释乐笑道:“可是前日里,谈老竟主动传书于我,他竟又是肯了。”
“谈老肯了?”顾迩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避世多年,连面见生人也是不愿?竟会愿意亲自指点了你的剑术?”
“我也不知道,许是像你说的,看我伤了一条腿,又怕我哭鼻子,甚是可怜。”白释乐也自觉到剑术大有长进,心情甚好,一向正经的他,竟也与顾迩雅玩笑起来:“又或许,谈老心中终究是舍不得这天下,沉寂多年,也正想与青年一辈接触?谁知道呢。”
“谈老果然非凡。”顾迩雅真心赞叹道:“只需他稍加点拨一二,不过数日,你的剑术竟就能有如此飞跃。”
恰巧此时,白释言从宫室里走出来,听得顾迩雅对白释乐的赞许。
白释言心中一酸,脸上一笑。
可白释乐不明就里,偏偏笑着问道:“大哥,你说,谈老为什么突然肯了?”
“我猜,他是感应到你有如此优秀的一位大哥。”白释言强自笑道:“只好破例指点了你去,省得你落后了太多,实在要不得。”
一番玩笑,惹得三人又是笑闹了一阵。
“释言,为什么不让谈老也指点了你一二?”顾迩雅假装无意的问道。
“我还需要谁来指点么?我已然这么玉树临风、招蜂引蝶的。”白释言生怕细心的顾迩雅,看出了自己情绪上的什么端倪,快步走出庭院去:“我忙着斗蛐蛐儿呢,走了走了。”
“成日里这么不学无术的,看以后哪家女子愿意嫁你。”顾迩雅笑骂道。
白释言一路快步走了许久,才敢站定脚步。
太阳明晃晃的,照得白释言有些愣神——要说心里全然不失落,也是没底气的。
看到谈一二竟站在自己面前时,白释言还以为自己被太阳照花了眼:“谈老?你怎会下山来?”
“我特来找你呀。”谈老嬉笑道。
“你你你,你不怕被人认出了?到时候他们一哄而上,你跑都没处跑去。”白释言大奇。
“世人笨就笨在,神仙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没那双认出神仙的眼睛。”谈一二得意道:“我避世多年,早已变成一糟老头儿,还有谁能识得我的容颜?自是不妨。”
“山高路远的,你特来寻我,所为何事?”白释言问道。
谈一二正色道:“倘若我说,愿意收了你做关门弟子,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