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美安顿好了北京的业务之后就飞到了纽约。
牛伊万在机场看到一袭长裙的马小美依旧白皙消瘦。硕大的一顶宽沿帽子上支楞着几朵绸缎编的花,在一大群人里辨识度极高。
可能新西兰是英联邦国家。马小美在那里留学工作久了,穿衣打扮颇有几分经典英国风味。确切的说是百十年前的英伦风,其中又有不少上海女人原生的精致。不同文化交叉混合之后,赋予了马小美相当独特的气质。
这气质固化于外表的识别符号就是,不论到那里马小美都喜欢戴帽子。夏季带《唐顿庄园》里英国太太小姐们喜欢的宽檐帽或有装饰的草帽,春秋时带呢绒帽,冬季则是皮草无顶帽。
晌午从JFK肯尼迪机场把马小美接回家。洗澡吃饭之后,中午眼看着她坐在那里犯瞌睡。为了尽快倒时差。防止从中午睡到半夜提前醒来,牛伊万带着腹部隆起的妻子、女儿牛艺云和马小美到附近散步。让她尽快熟悉下周围的环境。
马小美错过了纽约最美的秋天。来得晚也有晚的好处,可以看到别样的美。看着脚下的落叶经过若干次的雨水浸泡,身体与地表逐渐融合,即将化为泥土开始新的轮回。牛伊万心里不由的激起了几分悲秋的意味。想起几句古诗,又觉得不十分匹配。继续低着头,迈开脚步默默地向前走。
踩着印满树叶的道路,马小美拿着手机拍个不停。妻子停住脚步说:“去年的这个时候在北京家附近,和这里一样遍地黄色的树叶。当时牛艺芸还走路不太稳,现在已经可以跑了。”
“哪里? 跑什么,才走了几步就累了。现在不还是需要我背着。”
“你忘了吗。从丹麦使馆往西,一条街都是银杏树。”
离开北京不到1年时间,还体会不到触景生情的感觉。但这妻子不经意的话,却直接勾起了牛伊万儿时的回忆。
牛伊万心里扑腾了几下,就落了俗套。脱口而出:“多年以后。当我背着自己女儿,踩着遍地黄叶在纽约森林小丘散步时。想起了父亲带我在西安唐华宾馆银杏树林中散步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正好遇到厂里摄制组在拍戏,落叶中张艺谋扮演一个疯狂舞剑的秦俑。一晃我也到了当年父亲的年龄了。”
“牛总,说话有些马尔克斯的味道。” 马小美笑嘻嘻的说。
妻子眼里闪出一点儿俏皮说,“刚才一直不吭声。好不容易憋出来这句话。舒服了吧。”
“哈哈。舒服啦,通畅了。”
两位女士发出清脆的笑声。马小美与牛伊万夫妇边走边交换着纽约与北京的新闻旧事,间或还谈些业务发展方向与自我激励之类的话。不知不觉走到了Forest Park森林公园。眼前黝黑的林间柏油路上,整齐的贴着落叶,如同把草间弥生的作品放大拉长了无数倍,在夕阳的余晖里给人非常魔幻的感觉。
一阵凉风吹来。伏在牛伊万背上的牛艺云叫嚷着太冷了,马小美也打了一个寒颤。妻子有孕在身,虽然体内有了双倍的生命火焰而不怕冷,但此时也有些累了。
牛伊万看时间不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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