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别急,老爷!您听我说啊。”见柯寒急成这个样子,李筱坤又拿捏了一片西瓜,“后来听说,秀儿和她母亲也离开桃花坞走了……”
“走了?”柯寒没来由的火冒起来,李筱坤便也慌了神了,马常发也待在一旁跟着着急,不停地朝李郎中眨巴着眼睛,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开始时,我并不知道,刘绣女就是老爷您的夫人,那天在修路的工地上帮人扎绷带,听人议论来着,有人骂她是……”李筱坤似有苦衷。
“说下去,不要紧!”柯寒手衬着额头,抑制住内心的焦灼和不安,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在乎秀儿。
“老爷,您先别生气。那些人骂刘月秀是破鞋,说什么被狗官耍够了,却回家来丢人现眼了,都骂她不要脸。有些人反驳几句,还被那些人连带着骂了一通!甚至还动了手。”李筱坤神情复杂地看看柯寒,担心他发飙。
“我早该过去接她了!可惜,”柯寒却意外的没有发飙,而是在心头默默地自责不已,他握着拳头,长叹一声,“这官民关系啊,竟紧张到了如此地步?——,嗯,知道她们母女俩去了哪里了吗?”
李筱坤遗憾地摇摇头,沉默着。
不一会儿,家丁阿宝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了三碗绿豆汤,推门进来,毕恭毕敬地一碗一碗的放好后,就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那路修得怎样了?”柯寒话锋一转,又摇头沉吟道,“哎,这地方,要是能有个电话多好啊?方便联络,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悲催的事情了!”
马常发和李郎中目瞪口呆,双双对视了一眼,抓耳饶腮的,老半天了也整不明白老爷后半句说的什么意思。
“喝汤,啊,喝汤!”柯寒自知说漏了嘴,说这些新词,老古董怎么会明白?难怪他们要抓耳饶腮的了,于是,又亲自端着汤碗,一人一碗的递了过去。
哪有老爷给下人端茶送水的?马常发和李筱坤焉敢稳如泰山的坐着?两个人都诚惶诚恐地赶紧躬身上前,满怀感激地接过汤碗。
“常发,筱坤!”柯寒端着汤碗,特意省了两个人的姓氏,这样听起来就特别顺耳,表现得也亲近多了。
那两个汉子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听了老爷这番暖心暖胃的称呼,竟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特别是李郎中,他整个人都一下子酥麻无比了,静静地张大嘴巴呆立着。
柯寒无声的笑笑,盯着两人,他突发奇想。
历史上有个刘、关、张,铁杆的拜把兄弟,干了那么大的惊天动地的事业,眼下,我们三个何不也来拜个兄弟,一起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事业呢?
“老爷我有心要同二位来个滴血同盟,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为了淮县的发展,齐头并进,同谋大业,如何啊?”柯寒很认真地看着二位好汉,诚恳地问道。
马常发倒是很开心,他觉得这很正常,事实上,他早就把这个县令当做大哥了,既然现在他自己提出,那再好不过了!!
“这,我,”李筱坤却语无伦次了,激动大于惶恐地道,“岂敢高攀啊?”
柯寒也顾不得许多了,这时,他的耳畔不时地回想着刘欢的那首荡气回肠的歌曲——《这一拜》,也禁不住热血沸腾了,这情景,不正是应景之作吗?
他双手捧着绿豆汤碗,第一个对着他的办公桌跪下。
马常发和李筱坤自然也跟着跪了下去,学着柯寒的样子,恭恭敬敬地举着汤碗。
柯寒直直地跪着,带着二位好汉,把熟记于心的桃源三结义里的念白复述了一遍:石子衡、马常发、李筱坤,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然后,又各自报了生辰年龄,柯寒为长,马常发次之,老三便是李筱坤。
接着,三人以汤代酒,相互敬了,不分先后的喝光了用井水冷却过的绿豆汤,不由得同时啧啧连声,又会心一笑,三双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
这感觉好爽啊!
“老爷!”李筱坤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
“嗯,改口啊,叫大哥。”柯寒很光棍地笑笑,心情好的不得了。
马常发也笑了笑,附和道:“对,叫大哥啊!这是私人空间,到了场面上,再称呼大哥为老爷吧。”
“大哥,那个,咱家堂兄急急忙忙地是要到哪去啊?”李筱坤满腹疑云。
“谁?你是说,子魁?”柯寒问道,“你在哪里见得他了?”
“在淮河边,对了,他还问我借钱呢,我没来得及答应,还惹得他生气了。”李筱坤不解地问柯寒,“怎么了,大哥,你不知道啊?”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定又要闹出什么是非来呢?”柯寒气呼呼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