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柯寒却不理睬,他挥挥手,嚷道:“来人啦!——”
邱八看老爷要来真的了,赶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大人饶命!小的交代,全交代……”
于是,邱八就将自己如何收受一个汉子的银元、银票,并且还找了一套破烂的衣物给那汉子,让他从“越秀楼”逃生的经过一一捣腾了出来。
这还了得?!
柯寒气得牙痒痒,大喝一声道:“邱八,你身为‘淮一队’的执法人员,竟敢视大顺朝律法为儿戏,以身试法?公然收受贿赂,私吞脏物,与敌为友,暗放要犯?如此这般,又怎可轻饶?来人啦!”
“有!”癞痢头和所有的队员齐声答应。
“将邱八拖出去,重责四十大板,没收所有赏赐,以正法纪!”柯寒快步跨到案前,抽出令牌,往地上一掷,威严地发令。
然而,还没受刑呢,那边就听见邱八夸张地鬼哭狼嚎声在大厅内外飘荡了。
这邱八!
柯寒正愁找不到教材给“鳄鱼们”上课呢,他倒好,自己不争气,那就莫要怪老爷了!不过,好像应该有人求情才对,毕竟,他们还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共事的,没有了手足之情,未免太……
确实很遗憾,淮一队里,不仅没有人替那邱八求情,相反,都起哄,还争着走过去拍他一大板子。
看来,这是一群爱憎分明的人!柯寒还是小小地得意一把。
马常发和雷达从‘亲民堂’那边回过来,恰巧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偷偷一笑,当得知邱八是因为收受贿赂遭到处罚时,倒是频频摇头。
“那汉子往哪里跑了?”马常发靠近邱八随口问道。
邱八趴在一张长条凳上,他光腚朝上,本来雪白粉嫩的屁股被板子抽的,都红得像猴屁股了。好在兄弟们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一看就知道还是手下留了情的,否则,就邱八这熊样,早该皮开肉绽的了!
“那人钻出后门,就朝,朝……”邱八龇牙咧嘴的顿了顿,急得马常发要揍他。
癞痢头却忍耐不住了,他抄起板子就要打邱八,“都这样了,还不老实交代,连大哥和头的面子都不给,只怕揍的还不够狠,是吧?”
还沉浸在皮肉之痛中的邱八就赶紧竹筒倒豆子似的连声道:“那人穿过小巷,朝亲水桥方向去了,后来到底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清他的面貌是什么样子了吗?既然他要溜走,肯定是要去搬他们的救兵的,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等他过来寻仇吧?现在告诉我们还来得及去找他,不要因小失大!小子,你应该清楚,这‘越秀楼’的后台硬着呢,若不是咱们的老爷够魄力,恐怕还没人敢动这魔窟!我们要全力支持老爷,就要从点滴做起!”马常发吼道。
柯寒很中意地点点头,尽管感觉这个马大帅好像太小心了点,但也不无道理。
“那人换衣服的时候,后背上有一大块白斑,当时,好像犯了大烟瘾,不住地发颤,我,我就发了善心,才……”邱八着实紧张了起来,一口气把知道的都抖了出来。
“才,才你妈的……屁!”癞痢头还是忍不住照着邱八的屁股一顿猛拍,疼得邱八的一张脸都扭曲了,趴在长条凳上嚎叫不已。
“你是说,那人的后背上有一大块白斑?”马常发不敢相信地重复问了一遍,“你确定?那他的手腕上是不是有像我手腕上一样的这个红点?”
邱八被癞痢头揪着头发,拉着抬起头来,看马大帅将衣袖捋起来,露出点着一个红点的右手腕,然后,就见邱八泪眼婆娑地万分确定地认真地点点头。
马常发的头“嗡”的一声炸开了。
看马常发紧张成这个样子,聪明的柯寒也有些明白了,毕竟,他去过“越秀楼”,看到过马大帅的师弟,估计那个贿赂了邱八逃跑的汉子便是马大帅的师弟胡松明。
这事闹的!
“那么,刚刚我在亲水桥畔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你放走的汉子?”雷达也走过去问那可怜的邱八,“那人赤裸上身,胸脯上斑斑点点,蜷缩在桥上,看起来,哎……”
“他又不是女人,那胸脯有什么好看的?我才懒得多看一眼呢……”没想到,光着腚的邱八竟然还这么贫?
不过,还没等邱八说完,马常发就扎扎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连癞痢头都愣住了,弄不清马大帅怎么会这么冲动。
邱八这才彻底不吭声了,因为,他晕过去了。
“小兄弟,你看到那人了?”马常发一巴掌将邱八抽得晕了过去,随后转过脸来追问雷达,“可否劳烦兄弟带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千万要找到他的!”
“雷达,你带我们一起再去看看吧。马大帅说的对,我们要尽全力找到那人!”柯寒点点头,并不点破其中缘由,对雷达也是对众人解释道,“我们用非常手段拿下了‘越秀楼’,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搜寻罪证,法律是要讲证据的,同志们!尽管,我们的方法有点突兀,但是,有力的证据可以让我们的行为变得合理合法!”
“刚刚在来的路上是看到有一个人躺在亲水桥上的,我还过去要搀扶他起来的,只可惜,力气不够,就去那一号布庄喊来几个伙计帮忙,谁知,等我们回到桥头,却不见了那个人。”雷达不无遗憾地将经过说了一遍。
马常发有些激动,走到柯寒跟前躬身抱拳施了一礼:“老爷,我恳请老爷让我带几个人前往亲水河打捞搜寻一番……”
柯寒也不啰嗦,只是轻拍一下马常发的肩胛,惜字如金地道,“真是性情中人啊!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马大帅随即对手下一声吆喝:“赵明,刘宪两人留下,其余人随我一起速往亲水河,不得有误!”(未完待续)